话音刚落,他猛地怔住。
讨厌?
他竟说出了讨厌这个词。
“你又说你没有讨厌的东西。”靳寒舟不耐烦,拉过他的手拽到自己背上,姜笑躲闪不及,被迫以别扭姿势和他贴在一起,动静太大,立即吸引旁人目光,错愕的、疑虑的、震惊的,又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揣度。
这瞬间两人都尴尬透顶。
姜笑是从未在员工面前露出这样丢人的一面。
靳寒舟的在于姜笑不配合他没有姜笑高,人家又不配合,两条长腿拖在地上,简直像被人从后面抱住,衬得他好矮。
“我以后天天喝牛奶。”他恼羞成怒,“你配合装睡,乖乖让我背去看医生,你不丢脸我也不丢脸!”
越来越多人看过来。
员工认出这是谁,满脸担心走过来,姜笑头皮发麻,权衡片刻,倏地闭上眼,温顺将头靠在靳寒舟的肩膀上,任他带着自己的身体到处跑。
还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居然是这么任性的人。”
靳寒舟委屈抱怨:“明明是你任性。”
员工上前询问,靳寒舟东扯西拉蒙混过关,出了咖啡厅,一时忘记把人放下,于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前行,引来无数人侧目,越是多人看,他们就越是忍不住互相抱怨。
“我个子这么高,你背得我好难受。”
“都怪你不配合,要是你乖乖听话我们就不会这么难看。”
“我又不要你帮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谁要帮你,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那张脸脸白得像鬼,明明害怕看医生,还骗我说你没有讨厌的东西,虚伪。”
姜笑眉头紧蹙,唇线抿直,“亏我曾经觉得你可爱,原来嘴巴这么坏。”
靳寒舟脚步猛地一顿,姜笑险些撞到他的头。
片刻,他才说:“你夸一个大男人可爱,一点也不好听。”
姜笑沉默一阵,突然捏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吹风。
“靳寒舟,你脸红了。”
靳寒舟差点松手,脖颈红透,他脚步加快,硬声硬气地说一句:“早知道不把外套借给你了,什么都被你看得清清楚楚。”
姜笑的回应是叹一口气,“我只是没想到你莽莽撞撞,居然这么细心。”
“谁莽莽撞撞!”
靳寒舟怒气冲冲推开前面的门,“医生,十万火急,快帮我看看他。”
为了“研究敌情”,他早就把附近一带摸得一清二楚,一路熟门熟路冲来,气也不带喘。这间诊所来的人很多,而且信誉不错,包揽整条街的病人。
姜笑松一口气,总算被放下了。
于是他冲诊所里被吓到的人温柔笑笑,摁住靳寒舟,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太着急,你们继续,我先等等。”
靳寒舟不满,正想说什么,诊所里还有好几个人,忽然,一阵尖锐哭声冲破天际,惊飞树木里的小鸟。
一个母亲抱着她的小孩尖声大骂:“你们两个搞什么,小孩都被你们吓到!有神病去神科,这里管不了你们的脑筋!”
姜笑恍若未闻,走过去蹲在小孩面前,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笑眯眯对他说:“我跟你做个交易,我把这些糖给你,你不要哭了,怎么样?”
小男孩忍住眼泪,抽噎说:“等下要打针,我害怕。”
“不害怕。”他耐心把糖果放到男孩手中,“我小时候经常要打针,那时也很害怕,后来我母亲告诉我,打针的时候吃一颗糖,你仔细想想这是什么味道,可能是草莓,可能是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