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水了还是摔坏了,才想着要让他在台上出糗?”
明娴双手抱着胳膊,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自知。
骂了一通的文晔最后到底还是不忍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团里唯一的女一号,心情沉重地说:“你去找纪千帆道个歉吧。”
“道歉?”明娴终于出声了,只不过这声音听上去透着几分冷意,“团长,你觉得我去道歉,就会得到他的原谅?”
文晔见明娴还是这个态度,更加气急败坏道:“那你打算怎么样?就这么晾着他?”
明娴:“反正他不就是来救个场的吗?他走了,不什么事也没有了?”
文晔一愣,气笑了,“明娴,你是不懂外边的人是怎么夸他的吗?现在十个说《月亮与王子》的,九个在夸他,让他走?你怎么不干脆把整个剧组都解散呢!”
“那团长,你就打算这么眼巴巴地求着他,拜托他继续演下去?”明娴眼睛里忽然爆射出一缕光,“团长,你可别忘了,人家可不是我们新盾的人,人家是那位顾先生请过来的,你是打算往咱们这座小庙里请一尊大佛来驻场子吗?”
文晔一顿,怔住了。
文晔来找纪千帆的时候,纪千帆正坐在宿舍里看书,门敞着,没关。
纪千帆坐在一张方方正正的凳子上,木凳没有靠背,他腰杆挺直,一只手拿书,另一只手搁在腿上,姿态安静,目不斜视。
文晔一见,心顿时颤了颤,忍不住懊悔,当年纪千帆离开繁星舞蹈团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看到纪千帆身上的才华,把他要到新盾来。
昨天晚上纪千帆在舞台上的表现不断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那惊艳的一幕幕,一次次撞击着他的心脏。
经营一家舞团这么多年,他十分清楚,在跳舞这条路上,有的人有天赋,可以不勤奋,有很多人勤奋,但没有天赋,永远走不到最前面。
纪千帆身上有这个资质。
这不是他说的,这是昨天晚上来观看演出的人说的。
纪千帆这一跳,惊动了p市所有爱看舞剧的人,其中,也包括那些达官贵人们。
文晔心里清楚,指不定纪千帆这次就鲤鱼跃龙门了。
但是,纪千帆还没有跟任何一家舞团签约,他现在得趁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跟纪千帆签下约!
明娴那个蠢女人,还以为他会信她的话?会顾忌纪千帆影响到他在舞团的地位而忌讳纪千帆?
笑话!
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文团长,你站在这里是干嘛呢?”
照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透着一股闲散贵人的痞气。
这声音却把文晔给吓了一跳。
文晔笑容勉强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至少比他高了两个个头的男人,说:“顾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顾野今天穿的还是昨天晚上出席时那身定制西服,剑眉星目,俊逸非凡。
他眼皮子一耷拉,淡淡地看着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文团长还没给我个说法,你觉得,我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文晔浑身一震,抬手抹一把虚汗,语气讨好似的说:“顾先生,这……”
这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没个说法?”顾野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么无所谓,可字里行间藏着的那股漫不经心的冷意,却叫文晔额头上的汗真要冒出来了。
“自然是有的,有的……”
“那是什么说法?”顾野挪开视线,看向宿舍里边那个人。
他们两个人就在这门外边说话,门也敞着,里面那人却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还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