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淮在前面走着,正寻思着这黑气为何没再骚扰过他,他也不知是不是彻底安稳了。
不知不觉中,竟是忽然出现一双手将他拦腰揽入怀中。也在同时,裘千淮转身掐着对方的脖子,便将对方抵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没有护卫,也没有宫女。只有丹生王一个人。裘千淮一瞬间的惊讶都化作眉头的怒意,使他又多用了一分力!
他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却是不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了。
也许水江逢应该来看看他现在这副失礼的模样,什么清心寡欲的破修士,显得可笑至极。
裘千淮咬牙切齿,低声到他耳边说道:“你敢背叛逢春!我现在就能把你的头拧下来!!!”
“道长……”
裘千淮不清醒了,他满身遍布的都是黑气,他松懈过头了。
此刻他猛然察觉到不对,松手却也忍不住想要了对方的命。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被蛊惑,一旦杀了这个人,水江逢就全完了。她腹中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
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腥味才松口。
“陛下……”他冷漠道,“逢春,她的真心,您可明白?”
对方一直咳嗽,说不出话来。裘千淮继续说:“就您这小小的一个举动,知道摧毁了我心里多少美好的东西吗?”
她以为的幸福……能在两个对她好的男人中选择,结果你居然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当初就应该坚决不许她下嫁。
裘千淮不止肠子,心肝脾肺胃连舌头根都要悔青了。
丹生王还没顺平气息,紧忙先辩解道:“当初,当初都是误会!全部都是!认错了!是我们认错人了!”
“道长……”他也觉得抱住别人的腿不太好看,始终没有爬过来。但他还像一个醉鬼一样满口胡话,“还来得及,不晚!还不晚!我在,你也……”
“够了。”裘千淮低声,冷漠得就像深渊中的冰水。“本看你为逢春耗尽国库,还以为你是真心待她好。真令我恶心……”
短短五个字,就把丹生王最后的希望摧毁个一干二净。
难以置信,自己未满三十敢称帝,如英雄一般给世人安稳的他,居然会被人说“恶心”。而他推卸的矛头,竟是直指水江逢而去。
倘若水江逢不是逢春盟的首领,倘若水江逢没有答应那桩婚事,倘若水江逢愿意在礼成之前与他见一面。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怪罪在她头上。
裘千淮走了,连夜。水江逢觉得他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他又生什么闷气?
丹生王也无二,直接回了寝宫便不再见人了。
在马车之上,裘千淮额头全是黑色的气息流转。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淌下来,他强忍住心里满溢的怨念。保持自己的理性和良知,没有拿鞭子去抽车夫:再走快一点啊……
事情还没结束,黑气在一夜侵袭了他。裘千淮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整整一个月,痛苦不堪。
他梦见水江逢突然要他留在丹生,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侍奉丹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