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什么人,有过什么样的草木花石。
裘千淮随便找了个路边人打听,手在高过头的半空比了一下:“请问有见过一个样貌甚佳,约摸这么高,身穿黄色衣裳的男子……或是女子吗?”
……
可惜裘千淮这时并没发觉,那么喜欢逛集市的水江逢,此时竟是让久别重逢的故人一个人上街……
“娘娘。”方战肆守在门口,水江逢刚推门进来便看见屋内三人。
分别是微笑着的方战肆,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封瑭。
以及正被麻绳紧紧捆缚着的元戒。
昨日不巧,回来时也正是陆离带元戒过来。水江逢庆幸没被发现。他还以为裘千淮没见到陆离,不曾想过真实情况完全相反。
元戒不是傻的,听方战肆那么称呼马上就想到了,一连问了两声,显得极其惊讶:“逢春娘娘?你是逢春娘娘?”
水江逢弓下腰身,一手抬高下巴把堵嘴的棉帕取下丢在一旁,不正经道:“小哥哥怎么才发现啊~明明奴家昨个也是好生伺候过你了~”
所谓的“伺候”就是元戒右腹留下的大块淤青。
“水江逢?!”元戒更是惊讶和惶恐,“……你,你们要对我师父做什么?我师父呢?你们把他带到哪去了?”他将视线转向封瑭,大声吼道:“你也是吗?!连你也要背叛人间谷!”
封瑭眉头一皱,什么都没有说。
水江逢站直了,先望了一眼方战肆,他也迎上了水江逢的视线。此时的笑容远比刚见到裘千淮时,灿烂多了,说话更是利落不少。“接下来要怎么做?如果杀了他,主人会不高兴。”
“当然不能杀。不老现在一睁眼就能算清每个人身上的孽障,杀了他想不暴露都难。”水江逢冷淡说完开始望向封瑭。
只见封瑭,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眼里全是血丝。分明又是少心毒发作。水江逢眉毛一挑,还寻思着怎么又没压住自己的怒气。
这少心毒的催动,如若不耗灵力,便是靠催动者的怒火了。换句话来说,水江逢在登山前夜在封瑭身上下了少心毒后,直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都保持在了仇恨的心态之中。
“封子你看看这个人,”她强行掰着封瑭的脸朝向元戒。“你想想你是怎么来的逢春盟,我是怎么在无锋崖下捡到你,你看看这个人……”
封瑭眉头紧锁,厌恶感油生。
她悄声在他耳旁咬牙切齿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可以帮你。”窗户缝隙依稀漏些凉风,迎上女子的心头暗恨生,吹得人不寒而栗。
“杀了他吧,孩子,你知道这是他在人间谷最宝贝的人了吧?”
元戒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扯着领子拽起来。封瑭眼睛发红就像是已经失了理智。水江逢放开了他,并且后退一步,以被误伤。
她认为,让封瑭杀了元戒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让封瑭无法回头帮她达成目的,又可以让他与裘千淮之间的关系……
水江逢想得还是太简单,她忘记了封瑭从来都不会那么听话。
就例如现在,封瑭侧身便是把元戒朝水江逢丢过去,自己颤颤巍巍倒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哭笑不得痛苦道:“你傻逼吧?还是你当我傻逼?!”
方战肆将元戒的嘴堵住,拖到墙边。
封瑭一把将凌乱的额发向后梳齐,通红的双眼还未恢复,但他却仍能理智道:“他是不是已经恨死我了……我已经……你还要我杀了他现在唯一的徒弟,你当我傻逼吗?”
说完他的神色愈加痛苦了,水江逢的怒气一瞬间窜高,少心毒便更加折磨着他。他悻悻想着:如果失去理智,也许自己会立刻离开这里,到人间谷去大开杀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