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鼾声震天,小兵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
喊不起起来,小兵只能另想办法,去隔壁拿了锣来‘铛铛铛’使劲敲了几声,张彪子听见锣响猛地坐起来,“走水拉?”
小兵道:“不是走水,是山下来了辆顶有钱的马车,六当家的,您去看看吧”
张彪子一听不是走水,眼皮一耷拉,往后一倒,“不劫”鼾声立马就响起来了,因为昨夜帮阿哥拾聘礼,弄得很累。
小兵听罢,跑回寨门前,给车夫指了路,让他们走。
几人一听,这土匪太不敬业了,马车都这么华丽了还不抢,没有办法,还是只能送上门去,宣晟撩起车窗尖声尖气的问道:“此时夜深了,不知可否借贵地住一晚?”
宣晟学过唱戏,女腔学得像,小兵瞧见是一个大姑娘,穿金戴银好不贵气,于是叫了声等等,又跑到张彪子的房间去问,“六当家的,有个富家姑娘要来借宿”
张彪子睡得死,应也不应他,锣敲过一回不好在敲了,小兵想了想,去院中掰了一枝柚子树的枝叶,拿到张彪子床前拿火点了,很大一股味道,难闻得很,张彪子伸手捂鼻子,迷迷糊糊的问道,“哪个在放屁?”
小兵见他醒了,火也不点了,将树枝递给旁边的小兵,示意他帮着拿出去扔了,连忙问道:“六当家的,富家姑娘来借宿”
张彪子睡得脑子一团浆糊,恍恍惚惚的听到借宿以为借钱,于是说,“不借”
小兵看着那马车很心动的,但现在张彪子说不借,只能去回绝了宣晟。
宣晟听罢直皱眉,送上门也不要?想着小兵说喜欢美人,于是将脸上的面巾取下来,撩起车窗问道:“不知此去陵阳山庄要多久?”
小兵见着他,半点表示也没有,答道:“大约一两个时辰”
宣晟顿了顿了,确信小兵不开口了,心中疑惑,难道他长得不好看?其实是一片乌云飘了过来,将月光给挡了,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小兵见几人还不走,刚要开口催促,一阵风吹过将云吹走了,见着宣晟的模样了,那么现在该留人了吧,还是没有,因为张彪子说了不借,他没那胆子留人。
宣晟伸手捅了捅一旁的夜长寒,示意他想想办法,这样僵持下去上不了山了。
夜长寒正在闭目养神,被宣晟捅醒,以为要动手了,一剑刺过去横在了小兵的脖子上,宣晟拦都拦不及。
小兵一见吓得脖子一缩,斜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强忍害怕问道,“干什么?莫不是想强留下来”
宣晟打着哈哈,“对不住,他梦游梦游”说着就将夜长寒的剑拉开了,将他往里一推,坐回了凳子上。
小兵心中有气,哼,你梦游就可以拿刀架我脖子上拉?于是又叫两人等了,气哼哼的跑回张彪子的房内,哇啦哇啦将他喊起来了。
张彪子一晚上被叫醒三次,在怎么呆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揪过小兵的衣襟,睁着一双虎目,怒气十足的瞪着他。
小兵本来有气,现在瞧见张彪子发飙了,怕得不行,因为张彪子好说话,但不能惹他生气,生气要打人的。于是连忙告状,“六当家,山下来了一人持剑行凶,打伤我寨中兄弟”
张彪子一听瞌睡醒了不少,“伤了多少人?”
本来一个也没伤着,但这样说要挨锤的,于是说,“伤了几十个人”
张彪子听罢气恼得很,怪叫两声,拿起他的两柄大铜锤虎虎生风的走了出去,走到寨门,只见一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