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部的大厅角落看见沈静静擦拭武器，在酒楼下看见坐在二楼喝着酒望着窗外发呆的沈，在遇到突袭时看见沈瞬间将敌人冻成冰块再敲碎时的阴沉而疯狂的眸子……

养毒蛇的那个混血姐姐曾说，沈是一个比毒蛇还可怕的人。孙小霖本不相信，在看到他杀人时的模样后相信了。

这是一个杀人狂才有的眼神，如漆夜里粘稠乌黑的沼泽，踏入的人无一能生还。

孙小霖害怕了，求生欲让他暂时放下了浓厚的好奇心，开始躲着沈，生怕沈一个心情不好就把自己给杀了。

可是，他好奇的时候两人没有交集，等他退缩后，反而和沈认识了。

第106章第106章

那是一个傍晚，孙小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去了总部附近的一个茶楼，只知道当他闲逛到后院时，听到了草丛中有什么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满身是血的沈正坐在灌木丛下，他的头上还在冒着血，双手却都放在右脚上。

他右脚的姿势十分别扭，似乎是错位了。孙小霖没有关节错位过，但是看过沌里的伤员错位时有多疼，而沈竟然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熟练冷静地两只手朝着脚一扭。

“咔”一下，脚关节就复位了。

孙小霖看着都觉得疼，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轻微的一口气竟然就暴露了他，沈几乎又是瞬间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他这边。

这是孙小霖第一次和沈对视，就让他差点做噩梦。那个眼神，沈杀人时的那个眼神，这次放在了他身上。

孙小霖甚至认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当死亡即将来临他竟然什么应有的反应都没有，只是脑袋一片空白地呆站在原地。

沈看了他不知道多久，五秒，十秒，或许更长。当孙小霖从最开始的害怕之中走出来后，试探性地往外挪一步准备离开时，却只见沈他眨了一下眼睛，瞬间地上就冒出厚厚的冰块将他两条腿都冻住。

他张开嘴想要求救，却在发出声之前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扑面而来。

孙小霖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血，可当确定自己浑身没有任何地方感到疼痛与不适后，他扭过头，看到在他身后倒下了一个人，那人的四至五脏，以及喉咙的大动脉处都被穿了孔，喷涌而出的血液还在汩汩的流淌着，他手上拿着刀，有几根尖锐的冰刺落在他身旁。

孙小霖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刚刚不仅没被杀，还被人救了。

“你你你……”孙小霖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沈，又看了看地上死状惨烈的偷袭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弱小的混血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沈似乎并没有耐心等孙小霖把话说完，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死者，“本来还想玩玩再杀了他，结果你把我今天的乐子给毁了。”

“对……对不起。”孙小霖都快口不择言了，感觉沈似乎在批评他就立马道歉了。

沈这才终于看了矮小的孙小霖一眼：“你就是那个一出生就被沌留的那个小孩？”

“……嗯。”孙小霖小声答道。

“你总是偷偷看我，”沈忽然扔出重磅□□，惊得孙小霖觉得自己差点就当场晕倒了。

沈可不关心他晕不晕倒，继续把话说完：“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啊？”孙小霖呆呆问。

“你看我的眼神，”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完全暴露了你的内心。”

“啊……”孙小霖似懂非懂道。

“我不喜欢别人投过来的视线，所以说吧，你想问什么。”沈淡淡道，“问完就别再盯着我了。”

“我……我，我就是好奇。”害怕到达顶峰后就开始慢慢下滑，孙小霖说话慢慢变得利索，他扁着嘴：“对不起，我以为你发现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