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战舟问完后，炎却没说话了。他嘴角仍就勾勒着，带着微不可闻的笑，就像他平时那样。

但是炎和以前不一样，于战舟能深刻地感受到炎的不正常。那双向来疯狂好战的眸子此刻一片平静……和荒凉。

“血。”终于，炎开口了：“我要你的一碗血。”

于战舟平静地望了回去：“你想要做什么？”

炎嘴角上扬，眼睛依然看着于战舟，瞳孔却有些发散，似是在发呆，又似是在回忆什么。

“于战舟你还记得当年你在炎家训练时，有个地方我从未带你去过吗？”

炎忽然开始闲聊，于战舟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道：“你是说那个禁地？”

“对，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炎问。

“不知道。”当年炎说不能进，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对禁忌连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真是一点也不有趣……”炎摇着头笑了笑，但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渐渐消失不见，他继续看着于战舟，直视着他的眼睛：“除了这双眼睛，你他妈怎么把于风涵的特质给继承全了？”

于战舟瞳孔一缩，他虽然早就猜到炎已经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了，但这几年来二人一直默契没有提，今天炎为什么忽然撕破这层纸，打乱这份平衡？

“你是终于忍不住想要打架了吗？”于战舟面色一冷，在时一凌那里累积的好心情被炎给搅得一团乱。

“不，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打。我只是过来找你要血而已。”炎伸出手，“你给不给？”

“我为什么要给？”

“就凭我是你师……”炎顿了顿，忽然像是累了一般闭上眼：“就凭我是你舅舅，要你一碗血很过分吗？”

于战舟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出来有多么吃惊，面对自己身世被揭露，他缺少了一个孤儿应有的反应。

“我没有亲人。”忽然于战舟平静地开口道，“这世上我只有时一凌。”

“哈哈哈哈！”炎忽然笑了，就像他以前那样，笑得张狂：“这一点，你又有点像她了。”

“你指生我的那个女人？”于战舟甚至连母亲都不愿意提，直接以女人来称呼她。

“对，就是那个生你的女人。我强大而无知的阿姐。”炎摇头道，“不过遗憾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跟她打一次她就死了。”

“这就是你一直培养我的原因？来弥补你的遗憾？”于战舟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有茶壶，他给自己倒了一碗。

“无论是哪个可能会变成强者的人我都会善加培养，与他是任何身份没有关系。”炎也不客气地坐到于战舟对面，“再说我只想要徒弟，不要侄儿。”

“那就好。”于战舟也不想忽然跟炎眼泪汪汪地认什么亲，他喝完自己的茶以后，拿出刀朝着自己手腕血管上来了一刀，顿时哗啦啦的血从他手腕流出，没多久一碗血就满了。

“给你了，以后就别再自称舅舅了。”于战舟将碗推了过去，炎一点不推脱地拿了过来。

“放心吧，我也恶心你这个多出来的身份。”

于战舟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炎，心中虽然知道问了也没用，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炎端起碗就站起来往外走了，果然什么也没有说。

于战舟已经料到，故而也没多纠结，亦是站起身往床那边走。一夜没睡还放了一碗血，他的确需要休息了。

“逆天。”

忽然已经走到门口的炎落下这么一句，说完他打开门，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于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