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空不知道时一凌为什么笑,但看着时一凌笑,他同样藏在衣帽里的脸也是笑着的。
而他却不自知。
锦涵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多余,其实每次时一凌叫上这个叫丁空的人一起无聊地无聊时,他都有这样的感觉。
他特意走到了他们二人身后,看着他们旁若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不禁有些感叹,果然人与人之间熟悉起来并不是看他们相识的时间,有的人认识多久也不会亲近,而有的人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熟稔起来。
之前锦涵觉得时一凌唯一没变的就是跟每个人的关系仍然还是那不好不坏的样子,虽然不再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跟人说,但也仅止于此无法再更进一步。他来到学校一年,他还头一次见他这么主动邀请一个人这么多次。
“不是说最不喜欢火族了吗?”锦涵愤愤地看着前方的人觉得自己很难猜透自家少爷的心思了。
而背后要被锦涵盯出个洞的时一凌失去了他引以为豪的知觉,不自知地继续和聊着。
“逃课对你学习没影响吧?”
丁空摇了摇头。
“我猜也是。”
“你呢?”丁空写道。
“我当然没影响了,我可是金族‘最’有天赋的新人,天生就会了所有冶炼知识,喝露水就能饱的仙人。”时一凌自嘲了两句,但这次他没了平日里的讽刺,更多像是习惯性的回答。
“那我下次找你喝露水。”丁空一笔一划地写好了递给时一凌。
时一凌没想到丁空会这么回复,他挑了挑眉:“你这是在怼我吗?”
“不敢。”丁空将纸条写好了递过去,头却转到了另一边。
“口是心非。”时一凌将那张纸条拿了过来,又走到丁空另一边,拿走丁空手里的笔,在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笔丢了回去。
于战舟看着纸条上那个辨别困难的“才怪”两字,自己从前天就郁结的心情在此刻终于完全消散了。
于战舟不是第一次杀人,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但前天,在这个离时一凌不到十里地的地方,他杀人时感到了久违的压抑。
他知道自己能调节好这种情绪,但在上课时无意扫到时一凌的身影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此刻,现在,立即就想要待在这个人身边。
他也这么做了。
很奇怪,不是吗?
于战舟盯着纸条,他很明白自己早不会有杀人的罪恶感了,那究竟为什么自己会惶惶不安?他又为什么现在会被一句简简单单的“才怪”安抚……
他都觉得很奇怪,但是……于战舟将手中的纸条折叠好。他决定暂时先不管了。
“喂,你能不能走快点。”已经走到他前面的时一凌转过身,懒懒道,“你愣在哪儿干嘛?”
于战舟顿了顿,在纸条上飞快地写上:“在努力认字。”
时一凌立马一拳打到于战舟的肩上,怒道:“我的字有这么丑吗?”
“我觉得是有的。”看了全场的锦涵站在时一凌背后幽幽道,他头一次和这个叫丁空的达成共识。
但在时一凌和丁空齐齐转头看向他时,他立马怂了:“打搅了,你们继续。”
“什么打搅不打搅的?”时一凌笑了,“你一直不说话我差点忘了你还在了。”
而丁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没再看他了。
锦涵虽然看不见丁空帽檐下的神色,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