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敬我,我只想你们两个都好好活着。”
他喘了两口气,缓了好一会:“还有函川,我一直没告诉你,惜颜她、是我亲妹妹……我们两个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强撑着,坚持把话说完,“要是惜颜有冲撞你的地方,请你一定原谅她。我死了,她再也没有亲人……”
“哥!”洛惜颜撕心裂肺,徐悯言的眼皮渐渐合上,她却无能为力,“哥你胡说些什么,你怎么会死!”
秦函川崩溃了,从刚才起他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洛惜颜恨极,举剑朝他砍去,他仿佛一根木头,躲也不躲,一动不动,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洛惜颜的剑止住了,悬在秦函川天灵盖上方一寸高处,却硬生生住了力道。
秦函川爱惜地抱过徐悯言,弯下身去,温柔地抚摸徐悯言的脸颊。他头也不抬:“你杀了我吧,我要陪师兄一起。”
洛惜颜眼泪不停往外滚,拿剑的手却依旧稳如泰山,半晌,她忍着泪,硬是拧出了一丝冷笑:“呵,杀了你?哪有那么痛快的事,我哥说让你活着!你要活着承受我的愤怒,明白了吗!”
秦函川没有答话,他痴迷地看着徐悯言的容颜,用袖子一点一点擦去心爱之人脸上的血污,好像徐悯言还没有死,徐悯言还和他在一起。
他想起了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痛。他甚至想起了那天模糊之后,为他承下莽棍散剧毒的人到底是谁……他都想起来了,怎么还会允许那人不在呢。
师兄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对了,找殷雪莘,救他!秦函川抱着徐悯言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师兄没死,他还能活!”
洛惜颜也宁愿相信徐悯言还没死。
即便当他们把徐悯言的尸体送到殷雪莘宫里求救的时候,她也愿意这么相信着。
当时殷雪莘正在喝茶,见到秦函川和洛惜颜两条血人冲进宫里,吓得当即茶盏摔在地上碎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殷雪莘,见到徐悯言的尸体时,忽然涌上了一股惧意。
因为诱发莽棍散提前发作的药,是她亲手洒在茶里端给徐悯言喝下去的。
她只是想给徐悯言一个教训,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没有那杯茶,徐悯言遇到危险至少还能逃。
她简直不敢想象秦函川知道这事会怎么样!
还有尊主身边那个陌生女人,显然就是斓萃会上那位戴面纱的“颜小姐”,没想到她身上的气息强得可怕,竟然和尊主不相上下。
“我哥怎么样了?”洛惜颜面色不善。
殷雪莘愕然,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徐悯言之前居然是去见妹妹。
她恨不得一刀捅死当初的自己,乱掺合人家家务事,遭报应也是活该。
“颜小姐,尊主。”殷雪莘小心地说,“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预计的暴风雨没有来临。
秦函川好似没听见。洛惜颜也保持沉默。
殷雪莘肝都要碎了。最要命的不是严重的惩罚,而是诡异的寂静,他们越是什么都不说,殷雪莘心里越是没底。
过了很久,秦函川终于开口了:“当初承下剧毒的人不是素漪,对吗。”
殷雪莘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回尊主……尊主明鉴,的确……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座!”秦函川猛然发怒,袖子一掀,殿内桌椅屏风尽数飞散碎裂,下人们纷纷跪倒磕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