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什么时候。而且再不走的话,徐悯言觉得恐怕自己和霏音的尸体都快凉了。
他赶快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霏音,又照例借着外出采买的机会,找苏清之和付涛商量了这件事,叫他们到时候蛰伏在祭祖队伍的必经之路上,等霏音一出来,他们悄悄把人接走即可。
付涛问:“那徐公子您怎么办?”
徐悯言道:“先不用管我,你们两个先带霏音去绍兰村安顿,三个月内我同你们会合。”
霏音表示她同意配合这个计划。
于是当宁家老爷一边搂着她,一边问她想不想一起去祭祖时,她第一次表现出对休息以外的活动的兴趣。
“想。”她说。
宁家老爷高兴坏了,又是给她买新衣服,又是送珠宝首饰,把其他几房姨娘的嘴都嫉妒青了。
宁娇萍照例阴阳怪气:“带这么个瞎子去,也不怕玷污了老祖宗的祭坛。”
“就是。”“呵呵,来了这么久了肚子也没动静,老祖宗只怕要气坏了吧。”“病得风就能吹倒,白白给老祖宗带晦气去。”
霏音静静听着,唇边勾起一丝冷漠的嘲讽。
看上去她是在倾国倾城地笑着,把宁家老爷迷了个神魂颠倒,其他气急败坏的人说了些什么,一时他也全然听不见了。
宁娇萍气得半死,她简直想捏死霏音和徐悯言,可宁府马上就要祭祖了,别说姨娘和一等仆人了,就是奴隶犯了事也不准弄死。府里见不得半点血腥气,连只小虫子都不能踩,否则听说老祖宗的鬼魂会半夜来魔气,说不定就把子子孙孙的阳魄吸了。
给我等着,看本小姐祭祖回来,不弄死你们!宁娇萍怨毒地想着,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巴不得某天霏音走在路上被雷劈死算了。
祭祖的那天很快来临了,霏音按照规制,穿得比平常更庄重了几分,脑袋上的饰物沉甸甸地,压着她的脖颈很不舒服。她抿了抿唇上浅淡的胭脂,扶着丫鬟的手,和宁家老爷一起坐上轿子。
徐悯言本来是没有资格去的,但霏音执意说她中午想吃现做点心,宁府人便专门添了一辆小车,里头装满了各种食材,等着去祭坛厨房做。徐悯言则跟在轿子边上走,身上揣着两枚他自制的符咒,随时等着狸猫换太子。
浩浩荡荡的祭祖队伍游走而去,经过一片树林时,霏音身子歪下去,扶住宁家老爷,虚弱着脸:“……难受。”
宁老爷慌了神,连忙看东看西:“音儿你怎么会难受呢,啊?昨天受了凉?”
霏音又说:“我想下车,吐。”
宁老爷放她下车,她推说怕人看见丢丑,执意不要仆人跟着。宁老爷便盯着她,见她走到一片树林后,身影闪了两闪,他看不见霏音了,只听得树丛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干呕声,宁老爷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