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悯言苍白的手指抓皱了床单,他隐忍片刻,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秦函川,变态,你休想。”
秦函川听闻,脸上仍微笑着,眼神一软,仿佛他正在陷入一场深沉的爱恋:
“是吗。”说着手下一动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他微笑着捏碎了徐悯言的左膝盖。
徐悯言疼得浑身战栗,却不敢再言痛,他紧攥着被子,扯长了脖子,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如何,还想再逃吗?”秦函川轻轻一点他破碎的膝盖,满意地看见徐悯言又疼得一阵皱缩。
徐悯言咬着下唇,牙齿撕咬出血,闭着眼说不出话。此刻他正受着万箭穿心之刑,血肉之心全然焚作死灰。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情深当初,终究只是错付了人。
秦函川见他不说话,下唇都咬破了皮,心疼地一把捏脱臼了他的下巴:“怎么能胡乱咬呢,咬伤了可怎么好。”说着取了药来,慢慢用棉布与他擦。
徐悯言双眼麻木地流着水,无神地望向天花板:
还我自由吧,函川,不要再执着了。
反正我已是一副死躯,葬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只愿来生,我们再不要相见。
这晚,秦函川抱着徐悯言,睡得安稳。他再也不用担心师兄会逃跑了,他拥有了师兄的一切,师兄的肉体,心灵,意志,甚至自由,都全然属于他。幸福来得是如此迅捷,他连梦中都弯着嘴角。
梦里他身着鲜红衣冠,推开一扇香门,见床上静静坐着一位身材清瘦的佳人,也身着红衣,头上盖着红布,待他轻轻揭开盖头,师兄朝他微微一笑,容颜清俊而羞涩,竟教满房鲜妍花烛黯然失色。
他回身斟了两杯酒,端与师兄一杯:“饮了交杯酒,今生永同心。”
徐悯言接过酒杯,却只坐在床榻上不饮,只望着他笑。
“悯言,你为何不喝?”
徐悯言脸上一红,忽然宛如风卷残云,那红润俊美的脸庞顿时不见了,换成了一张枯瘦苍白的脸,一双眼睛直直望向他,悲哀直达眼底:
“函川,你为何折断我的腿。”
秦函川惊醒,背心湿出一片冷汗,趁着月色一看,徐悯言安静睡在他身边,并无半点怨言,才稍稍放下了心。后半夜却是再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宛若幽灵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