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悯言被他用力捆在在怀里,感觉内脏都快被这力道挤出来了。他生生呛出一口鲜血,心下悲凉:
系统根本就是在骗他,那簪子还是原来的簪子,不知怎么弯弯绕绕,还是让秦函川魔气暴动了。
他用尽浑身力气,艰难地从腔体里朝洛惜颜挤出几个字:“快、去……叫、长老、来……”
洛惜颜御气就跑,不防被秦函川一阵滔天气浪掀翻在地,她整个人在地上惨烈磕滚几下,好不容易止了,勉强撑起身来,却又呕出一丝腥甜的血。
她仓促用手抹了血,不敢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味地手脚并用爬起来,往长老堂的方向飞身过去,大声呼喊道:“长老,长老!有魔气暴动,不好了!”
秦函川抱着徐悯言,脑袋埋在他的颈间,嗅了一嗅,喉咙又发出恐怖的咯咯声,似是在笑。徐悯言脸颊都泛青变紫了,他意识模糊了起来,心想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成为第一个被男主用胳膊勒死在怀里的炮灰。秦函川张开黑色羽翼,剧烈地盘旋着飞上天空,诡谲的身姿似乎在炫耀自己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战利品:
看,这是他的珍宝!只属于他的珍宝!
长老们急急赶来,秦函川正抱着徐悯言往远处飞,他飞得快如一支利箭,整个身子撞上一堵透明的天空结界,徐悯言第一个被撞得吐血,秦函川栽了下去。长老们合力织成的结界拦截了秦函川的去路,他一边的翅膀被折断,在空中力扇动几下,如同陨落的流星,漆黑的身影倒坠着划过天际。凛冽气流扼止住他的呼吸,他已经全然丧失了心神,只是仍然宝贝地抱着怀里的人。
也许他生命的尽头要来了,可还是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成为他最后能感知的温暖。秦函川模模糊糊地想着,太好了。
他闭上眼睛,轻轻将唇贴上怀里人的额头,徐悯言的脸已经开始青紫发凉了,但他不在意,反正他已经魔化狂化,他没有任何退路,即便用最残酷的方式,他也必须要让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长老们联手在空中铲碎了他的双翼,一时血肉横飞,肉块和着血雨纷纷乱乱砸落下来,灵犀门众人全都惊呆,几位长老素来都以或和蔼或寡颓的老态示人,从未有这样杀伐屠戮之气浓烈的时候。所谓仙家清净,也不过是平静时期的表象,凡是修炼道上有成者,手上无一不沾挂性命无数,区别无非人命妖命而已。
秦函川的魔化乍看狂暴,实则混乱无序,只要遇到行家里手,找准窍门便能瞬间制服。四位长老年轻时不知经过多少事,面对这种情况出手得毫不犹豫,真气绑缚的等级完全不是那些小辈能效仿的,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将秦函川捆如线筒,动弹不得。
洛惜颜急得大叫:“徐师兄还被他抱着!”
玉麟用剑尖挑开绑缚一看,里面徐悯言已经几乎没有呼吸了,一摸手腕,体温凉冰冰的,赶紧拖出来叫莫仙姑。秦函川还在挣扎,风轩吹出一阵箫音,秦函川顿时瘫软了下去,一双眼睛仍然睁着,直直望着天空,里面没有分毫神采,似乎是昏过去了。
风轩吩咐道:“把秦函川关进地牢里,先让他睡上三天。还有,等什么时候悯言小友醒了,我有话要问问他。”
乔嫣儿惊吓得眼泪刷刷往下掉,她抽泣着说:“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秦师弟会……”
玉麟对洛惜颜说:“洛家小姐,秦函川魔化的时候,你就在他旁边,是吗。”
洛惜颜看了一眼玉麟,她不打算把她和她哥所有的事全都抖出去,如今事态紧急,只有在有保留的情况下实话实说:“是,他魔化得很突然,我和大师兄都……都没想到。”
宇虚拄着老韬杖:“刚刚我闻到了,秦函川身上的血有魔族中人的气味,在魔族,这个年龄狂化不奇怪。问题是,当初这小子是不是就是徐悯言捡回来的?如果是,那徐悯言会不会也是魔……”
“一派胡言!”破化冷冷瞪了宇虚一眼,宇虚被他突然那么一看,吓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宇虚,你少乱说话,我的大弟子,我难道不知道?”
玉麟道:“破化,你冷静。事关重大,到时候都要一并严查,只有弄清真相,才能着手处理。”说着,他转身去问莫仙姑,“悯言小友怎么样了?”
莫仙姑道:“肋骨断了九根,内伤严重,需用生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