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
秦函川说:“我今天想和师兄一张床睡,难道不行吗?”
徐悯言叹气:“函川,你都这么大了,要是在山下,再过一两年,你要都到娶妻的年纪了。师兄弟再要是同床共枕,传出去可得闹笑话。”
秦函川仍然没有放开抱着他的手。门内生起的流言蜚语,秦函川不是没有听到过,不是说徐悯言借职务之便豢养清秀少年为宠,就是说他靠一副皮囊和床笫功夫讨得徐悯言欢心,博取上位。
当然,流传更广的说法也有,他们二人一个贪图少年美貌,一个寻求师兄庇护,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证据就是在秦函川搬来和徐悯言一起住之前,秦函川一直饱受欺凌,而在那之后,却再无人动他。
他满面委屈:“师兄是不是不要我。”
徐悯言:……这孩子咋这么熊呢,一天到晚瞎想些什么呢。
“函川,师兄不会不要你的,乖乖回房去。”徐悯言摸摸他的脑袋,似乎在顺毛。
秦函川听了,身子僵了僵,才松开胳膊,下床缓缓地站定了,朝徐悯言行了一礼:“那便好。师兄早睡,晚安。”他斯斯文文地说完,关门离开了。
眼底黑暗丛生。
果然,自打见过那女人之后,师兄就变了。
秦函川端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窗台上几盆兰花,眼神空洞阴惨,半夜里若是叫谁看见,绝对会吓得脊背寒凉。
以往,只要是他重复请求过两次的事,师兄都不会拒绝。
他一直没睡,就这样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红血丝静悄悄地在眼球里扎根暴起,他也毫无察觉,仿佛一座死去的雕塑。心底暗霾滋长,缓缓将他的神智生生煎熬吞噬。
夜到三更时分,他仍静坐着,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响动。他耳朵抖了一下,仔细一听,紧接着是徐悯言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轻微的喀哒一声,他的房门开了,徐悯言静悄悄地走了进来。
秦函川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呼吸一滞,眼睛不由得眨了眨,干涩的眼球得到滋润,骤然从眼角划下一颗水珠来。
徐悯言三更醒了,本想过来看看秦函川有没有乱踢被子,却惊讶地看见,秦函川压根没睡,眼角还红通通的,带着些水痕。
“怎么了,函川,你怎么了?”徐悯言放下烛台,忙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心疼得直皱眉,“有不开心的事?”
秦函川不说话。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是靠在徐悯言身上,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好像全世界都寂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有生以来,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喜悦。喜悦到秦函川真想把胸腔里一颗鲜活的心脏剖出来,捧在手心里给徐悯言看一看,看看自己的心脏如何为了他而跳动。
“师兄。”他轻轻地唤着,徐悯言忙答应道:“什么事,函川?”
秦函川笑了,他从未笑得如此真切过,他凝视着徐悯言,伸手执起徐悯言的一缕黑发,说:“师兄,函川现在很开心。”他侧身,慢慢地抱紧了徐悯言,脑袋埋进徐悯言的颈窝,声音轻得像落叶:
“师兄来陪我,函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