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站了起来,“你们坐对面的这一群人良心全都被抽水马桶冲走了吗!”
白深拉了他一把,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坐下。”
等到房间再度安静下来,白深才平静地开口:“我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我的主业是个医生,生活中基本独来独往,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我和你们提及的几个人都并不熟,更不可能存在工作以外的关系,以上。”
说完,白深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坐在后面的美人痣突然站出来,扔了一叠照片在桌上:“不熟?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是他和路浔在一起的照片竟然,从第一次在医院见面就有了,一直延续到他们昨天一起吃饭。最亲密的是那张他们在枫叶镇的吊桥上紧紧拥抱的照片。
白深看得出,老大已经按照承诺帮他和其他人私底下说明过不要针对路浔,只有美人痣一心想要他进组织,此时恨不得把路浔也拉出枯叶蝶,他估计依照两人的关系,路浔会和白深一起加入九天。
长得美不如想得美,白深心想。
明明他已经给出条件不能碰路浔,美人痣却铤而走险一定要这么做。
白深沉默,把照片整齐握在手里:“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们关系已经密切得不一般了,谁能保证你们相处过程中没有私下交流信息?你们所记录的‘医患关系’谁知道是不是仅仅是个幌子?”美人痣说,“你们处理过那么多任务,恐怕同行们想要一个交代,你一句‘没什么好解释’就打发了?”
路浔看来者不善,直接走过去:“那你他妈要上天啊?”
“驯鹿,不要冲动!”枯叶蝶的人喊道。
白深一把拉住他,拖到自己身后:“你们想要的交代,我可以实话实说。”
“狗屁交代,”路浔说,“我和他关系就不一般了怎么着,碍着您了吗?”
“够了!”白深转头看着他吼,接着又面向那群被路浔骂没良心的人,“我说。”
路浔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难道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路浔负气地坐下,他倒想听听白深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胡说八道,”白深垂下眼睛,目光无神地看着地面,“第一,我在组里这么久,没人知道我是同性恋,什么关系不一般,这个说法不成立。
“第二,我在美国结过婚,我前妻现在还在美国,如果你们不信,登记记录和她本人你们都能查到。
“第三,我的密码里有很多汉语常识,而这位驯鹿先生自小在澳洲长大,连汉字都认不了几个,更别说破我的密码了。”
白深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还有,关于以前的医患关系,都是组里安排的,是我的工作,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大可不必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我们是纯粹的利益关系,我手里那些他的详细资料就是证明。”
路浔听着,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并不喜欢他吗?
曾经结过婚吗?
根本不懂他吗?
还留着详细资料吗?
只是……利益关系吗。
在座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向路浔,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路浔红着眼睛死死盯住白深,但白深只是呆滞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他转过头来,微微仰头,窗外熹微的晨光越过帽檐映在他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