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她无法想象一个盲人是如何做到这些。
答案只有一个他对这里很熟悉。
快入夜了,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石英跌跌撞撞的扶着墙面走,这里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再往前一些,就是了。
青鸳楼。
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他一路上撞翻了几个人的摊子,被喝骂了几声,人家看他是个瞎子,就赶紧让他滚蛋。
他一边答谢着,一边擦擦已是磨破了皮的手掌,继续往前走。
去哪都好,只要不是顾纪年的身边。
去哪都好。
熟悉的胭脂味自前方的楼店传出,又飘散在空气之中,一些被认为再也不会去记起的回忆冲入他的脑海,连同曾经那份悸动的心一起,将他的灵魂击得粉碎。
【“叫啊,你个小骚.货!”】
【“屁.股抬高点!”】
【“给老子含进去!”】
他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扔在床上,男人腥臭的液体在他的身体里或者身体外弄得到处都是,那时,他的眼神也许就是现在这样吧。空洞,黑暗,没有光。
我早已失明,何来悲痛。
三年前,他所有活下去的信念就是顾纪年,顾纪年这个名字是他三年来接受着非人待遇生活中唯一的光芒,现在,这束光没有了。
他不想报仇,他也没有能力报仇,他只想躲得远远的,即使是在这个地方,他宁愿过一辈子被人践踏的生活,也不再愿意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
那一刻,寻找或许早已不在人世的姐姐,成了他唯一的念想。
他痴爱了十年的男人,只是将他当作可有可无的玩具,就像是那些来享受他身体的男人一样,那副丑恶的嘴脸,与温柔英俊的表情合二为一,他觉得头脑有些发沉,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
昏过去前,他好像听见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叫声。
“妈妈!有人晕倒在我们店门口啦!”
探子传来战报,岭邱国分裂成两个帮派,帝王被暗杀,有关于凶手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帝王的亲生弟弟凌王。
季运乾集合了帝王所剩下的所有兵力,决定与凌王同归于尽,对于他来说,帝王的命令大于一切,就算是不惜亡国的代价。
大家都认为季运乾会赢。
顾纪年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战局却在一瞬间扭转了过来,凌王的手中居然有泷泽圭吾的食人蛊半成品,它们敌我不分的黑压压的涌上战场,季运乾受了重伤,但好在撤退成功。岭邱国宫殿沦陷,凌王与季运乾两派暂时撤退,可那些蛊虫却没有死去,幸好它们无法繁育后代,否则岭邱国根本坚持不到今天。
大约是在三天前,季运乾遵照帝王的遗言只身一人出发来到了燕洙国,他受了重伤,被押回了都城。
朝堂上,他跪在顾纪年的面前,请求援助。
因为石英的事,顾纪年对季运乾怀恨在心,他甚至是想要对他千刀万剐,让他向石英赔罪。
“石英?”
季运乾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顾纪年皱眉。这是什么表情?
“你说的石英....是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