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秦暄杨沿湖畔散步,天气炎热,柳条随风轻拂。他们在湖边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庄豫有些昏昏欲睡,秦暄杨却看着不远处的古式建筑出神,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那片古房子有什么好看的?”庄豫问。
“我想起老家的房子,也是那样的青瓦白墙,有点怀念。”
“你老家在哪里?”
“永川,一个很小的小镇,你应该没听过。”
庄豫想了想,挠了下头:“好像是没听过。”
秦暄杨看着他笑了笑:“有时间我带你回去看看,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在那儿时间好像都不会流逝。”
“听起来有点像世外桃源。”
“是挺像的,可惜我小学毕业就搬到外市去了,后来没再回去过了。真想哪天回去看一看。”他一边说着,伸了个大懒腰。
前方湖水波光遴粼粼,庄豫克制住自己昏沉的眼皮,迷蒙地看着秦暄杨:“秦暄杨你就是个怪人,你知道吗。”
“我怎么怪了?”
“你总是特别出人意料,说话做事都不按常理来。”他转头看着前方的扬柳和湖水,目光有些迷离,“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答应跟你玩这个游戏。”
“人生里,又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做,偶尔随心所欲不也挺好?”
“也不是不好。”他叹气,“只是回过头看的话,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想结束?”
但庄豫又摇了摇头:“我只是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认真一想,觉得我跟你的这种关系特别荒谬。这算什么呢。”
这种所谓互助互益的游戏,算什么呢。
他耸肩:“什么都不算。我们都只是在特别的时期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这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难道不都是依靠着或短暂或长久的幻觉而活着的吗,又有谁能每分每秒都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
说到底,活着,不过是一种幻觉而已。
看着蔚蓝的天空,秦暄杨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庄豫的目光显得越发渺远。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从公园回到家,庄豫兴致明显低落下去。饭桌上也一声不吭的,只是机械地吃着饭。只有秦暄杨热情地配合着庄妈妈说话。
吃完饭,秦暄杨又跟庄爸爸聊了一会儿天,这才回到庄豫卧室。
因为庄家没有可以用来招呼客人的客房,秦暄杨只能睡在庄豫的卧室。
他进去的时候,地上已经铺好一床竹席,庄豫正从衣橱里翻出一床薄被,见他进来了,便低低地道:“你睡床,我睡地板。”
秦暄杨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睡地板。”
“让你睡地板?让我妈知道不把我杀了才怪。”庄豫把被子扔在席子上,“我们庄家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这样的。”
秦暄杨看着还挺宽大的床铺:“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睡。”
庄豫抬眼瞪着他:“我很介意。”
各自洗完澡,也到了就寝的时间。窗外持续不断地传来夏夜的蝉鸣,庄豫把空调的温度稍微调低了些,就关上了灯,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默默无语。
那是个很美的夜晚,一轮圆月正好挂在窗外的树梢上,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秦暄杨盯着天空上的明月和稀星看。竹席上的庄豫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