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神志不清的恍惚，那双眼睛又亮又寒，简直能看到人心里去，肖云脸色刷的就变了，嘴唇颤抖了一下，“陆，陆少……”

北羽脑子蒙蒙的疼，其实他这时候药劲儿还没过，叫了一声肖云的名字就再次瘫软下去，肖云赶紧把他接到怀里。

幸好没过一会车就停下了。

天已经快黑了，四周没有车驶过的声音，也没有停过，想来已经开到了很偏的地方。

北羽满头冷汗，这时候理智已经慢慢回来了，如果看到肖云的表情他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那他上辈子就白经历那么多的危险了。

“肖云，你、真、行。”

北羽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布满冷汗的脸色苍白又阴冷，紧紧抓着他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肖云心底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然而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压下来，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陆少，请下车吧。”

北羽这时候哪有下车的力气？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肖云弯下身要把他抱起来，却猛地一僵。

北羽猛地伸过手去，死死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靠近他的脸，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刮到他的眼球上，“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件事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叶荣安排好的？”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几乎到了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嘴唇的距离，肖云能清晰的看到他那根根纤长的睫毛，以及长睫下那双漂亮的惊人的瞳孔，凌乱而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鼻尖，呼吸间全是少年身上清甜的香气。

肖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想要移开视线，却无论如何也移不开半分。

半晌他才艰难的开口：“荣少他……”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北羽冷冷的打断他。

肖云顿了一下，艰难的说：“是。”

北羽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不是离得那么近根本看不出来，“那么，他是想用我来对付莫云轻？”

肖云愣了一下，“不是！他是为了……”为了你！

但是话没说好，就听北羽冷笑一声，挥手把他松开了。

其实别说是现在的北羽，就算是正常下的他，十个也不是肖云的对手，肖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能从他手里挣脱，而且还能不伤北羽一丝一毫，但是刚刚他仿佛完全被少年狠厉的目光给定住了，竟然一动也动不了。

北羽已经不再看他一眼，但仍旧是任凭他把自己抱下了车。

北羽的脑子一清醒简直是怒不可遏，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肖云出卖了他，可是仔细想想，肖云对他又谈何‘出卖’？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叶荣，北羽根本不会理会这个神出鬼没身份不明的人。

上辈子出卖过他，背叛过他，欺骗过他，利用过他的人又何止一两个？其中更是有太多被他视作朋友的人，所以这辈子北羽一直很少接触外人，甚至以前交往比较亲密的友人也没有再试图重新认识一遍的想法，表面上他的性格依旧没变，但上辈子那个被人当做娱乐圈人缘最好的小天王早已经不在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