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方路骂了一声,笑了,“小学语文课本上的‘朗读并背诵全文’的内容我还是背过一些的好么?!我还会背两小儿辩日呢!”
凌寒的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进了眼底,一扫今天在片场的不愉快。
“很漂亮,”他说。
方路被夸,心里一高兴,就忍不住炫技了,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三个木雕,都是花儿。
分别是白兰花、木棉花和紫藤花。
凌寒嘴角的笑意忽的消失了,方路一看,也立马反应过来了,感觉自己是一个棒槌。
电视圈三大含金量最高的奖项:白兰奖、木棉奖、紫藤奖。
凌寒刚从片场被骂得狗血淋头回来,这会儿还拿象征这三大奖项的东西来刺激他,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简直就一讨打的棒槌!
方路忙不迭攥紧手心,想要把这三个小玩意儿给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凌寒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心。
手劲儿很大,方路根本无路可逃。
方路低声囔了一句:“寒哥……”
凌寒被迫方路摊开手心,将那三个小东西转移到自己手心里,突然说道:“路路……”
“嗯?”
“是不是……有些东西真的很看天分的?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当演员。”
比如我,凌寒心想,不管我怎么用心去揣摩角色,可就是不得要领,一站在片场,就头脑一片空白。
方路摇头,反驳道:“当然不是,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凌寒的记忆穿越时空,想起了那个在他十六岁的年纪里就占据了他整个心房的人,突然有些失魂落魄了起来,他自嘲地摇摇头:“是么?可有的人确实天生就应该站在片场里的。”
方路想也不想,张口就问:“谁啊?”
“方路。”凌寒缓缓抬起头来,深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当开口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凌寒有种特别新奇的感觉。
怎么说呢?平静。
作为方路的死忠兼男友粉,他每次在心里暗搓搓默念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会觉得全身有电流滑过。但这次不一样,他发现自己的内心难得的平静。
或许,“方路”二字就像他的“初恋”,在随着“路又阳”出现的时候,慢慢淡忘,最后会忘记那个人,只留下“当初我是那么喜欢他”的一种大概印象,连“喜欢的感觉”也随着“路又阳”的出现而冲淡了很多。
只是,偶尔觉得“路又阳”在某方面跟方路很像的时候,才会有心被轻轻触动的感觉。
凌寒觉得,自己大概是真忘了方路,爱上“路又阳”了。感觉挺好的,有种豁然轻松的愉悦。
因为在这么多年里,“方路”就是一个梦,一个幻影,看得见,摸不着,他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仰望着、守护着。虽然他从不觉得累,但渴望不可及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路又阳”不一样,他就存在于他实实在在的生活里,那么鲜明,明媚得像片阳光,轻易就能照亮他心里。
听到这个答案的方路:“……”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些奇怪。
方路一向是个不矫情的人,自豪就是自豪,被夸奖了还假装云淡风轻,多没意思?人嘛,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