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时候辛文修忍不住转身看着自己住了两三年的小屋。心里颇有不舍。他“噌”的一声用大拇指顶开了打火机的盖子。橘色的火焰在他眼底跳跃着。
“你会控制火势的对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轻快的童声响起
将打火机一抛而下,火焰划出一道弧度,随后落在木质的地板上。不止从哪来的风卷起流焰,火瞬间吞没了房间里的一切。辛文修就这样站在门外。没什么感觉。那一把火大概是连带自己最后的一点眷念也烧的一干二净了。于是辛文修转身便走。没有看见身后火焰悄无声息地又湮灭。
“哇。真是有病了不起啊嘤嘤嘤,可怜小房子了。”邀请函故作悲伤的话语在辛文修耳边萦绕。仿佛是有人无情的抛弃了它一样。
a市的正北方原来是一个煤炭厂。后来因为风向的原因实在是太过于污染环境,后来被联名投诉无奈撤厂,加之周边污染严重,交通也并不发达。要说建个什么加工厂倒也是合适,就是听说这地得到老板死咬着不准,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荒无人烟了。连辛文修坐的出租车也不愿意来这里。拉倒最外围就把他放下了。
辛文修也不在意,付完钱就直接下了车。双手插着兜走在这片“荒芜”的地上。熟悉的气息将他一点点的拢紧。辛文修感觉他应该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他甚至能清楚的记起自己曾在那个煤炭厂被另一个男孩化成小猫,听见他“哈哈哈。”的笑声。
随着路程的渐远周边的景色也在变化。枯黄带绿的杂草被一丛丛蔷薇替代。散发着玫瑰的芬芳。石子路铺上了酒红的绸缎。四周烛火幽暗。钟声开始响彻的时候鱼从空中游过。夜莺的歌喉婉转而动人,景色随着辛文修的脚步一点点地变化。甲虫的尸体组成箭头指引着方向。四周有不知名的“人群”在舞蹈。它们的秀发拂过辛文修的脸庞,尸体的臭气混合着芬芳令人作呕。它们跳着,笑着,在辛文修的身后,不准他有半点退后的预兆。最后伴随着知更鸟的哀鸣。辛文修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门前。门上荆棘缠绕。死死的封闭住。
“欢迎来到……游戏。”中间的话语模糊不清、像是某个人的名字。辛文修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跟自己字迹差不多的邀请函。
大门在声音消失的时候,发出“吱拉”一声。辛文修想起了一句非常俗气的话,但是用在这里莫名的合适。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他的低沉声音与邀请函雀跃的欢呼重合在了一起。
迈步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和机场一模一样的配置。除了空无一人及遍地蛛丝以外。辛文修小心的迈过缠绕的蛛丝。步向了中间格外引人注目的大茧。茧不是白色,透着隐隐的粉红色的光辛文修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虫茧上。眼神带着痴迷。他好像见到了这世间最渴望的东西。连身后来人“哒哒”的脚步声和剪刀拖在地上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都无法将他从渴望的幻影中叫醒。
身后的人举起了剪刀,对着辛文修的脖子。血从剪刀上滴落。染红了一片。
“我到了机场”辛文修说道。眼神任然没有离开茧。他甚至将面颊贴了上去。他太渴望那个东西了。即使知道他是虚幻的。
身后的黑影没有停下剪刀。辛文修已经能看到剪刀的前半部分了。脖颈后面也传来了湿濡的凉意。锋利的刀刃贴在皮肤上。黑影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舌尖在唇边游走。嘴角列到而后露出尖锐的牙。鱼的牙齿一样。还带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血肉。下一刻剪刀突然拢!
辛文修这个时候终于舍得将眼神从茧上剥离。他感觉自己的血在往外面疯狂的涌。血水还倒灌向气管。火辣辣的疼。他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像是煤气泄露一样。当然他现在就是漏气了。
黑影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把拽住辛文修的手臂。像是拖着一条狗一样,将他拖离茧。辛文修这才疯狂的挣扎起来。对着黑影拳打脚踢。甚至一度用手扒在蛛丝上。任由它将手掌腐蚀得血肉模糊。
“放……开我,放开……。”辛文修用出全身的力气,扒在地上,。血流了一片。黑影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紧紧地将他抓住。动弹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