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对不起,你答应就好。”文衡的声音柔和的不像话,像是无可奈何的祈祷,像是全世界他只在意这样一件事情,这声音,似低到了尘埃里的说法。
“好。”
“乖,我们先回学校。”文衡伸出手摸了摸容溪的发丝,十分自然地说话。
容溪被文衡拉住了手,只是不动,就在刚才那个轻轻浅浅的吻当中,就在文衡拉住自己往后的那一刻,容溪决定把事情告诉文衡。
文衡能够跟着自己来警局,而且毫不犹疑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两年前的那件事情上,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说话,文衡的义无反顾,让容溪戳心的感到温暖。
何况以文衡敏锐,容溪觉得他多少已经知道了。他不害怕别人误会自己,唯独害怕文衡误会,他不愿也不敢从文衡的表情里看到失望和鄙夷。
与其让他从旁人那里知道和路乱猜测,不如让他亲自来说,虽然,之前的两年,每次回想起这件事情,都像是往心里捅上一把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现在,容溪觉得这段过往已经在文衡面前揭开了其一角,他就有必要去告诉文衡。而且容溪觉得,文衡多少已经知道了大半,不然也不会来警局接自己,还那么顺利地套路了端木旭。
“怎么不走?”文衡的声音在耳畔,依旧是那么好听,他轻声问着,耐心等着容溪的回答。
迎向对方的眸子,刚才那些戾气和薄怒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关心和等待的色,容溪心中一动,舔了舔嘴唇,“这件事,我想告诉你。”
“如果这让你不开心,可以不用说的。”文衡不想让容溪回忆起之前那些惨淡的日子,可又怕容溪多想,所以补充了一句,“我永远信任你。”
容溪知道文衡很好,这样的话无疑令他安心,可如果要和文衡在一起,他总觉得,说出来,是敞开心扉的开始。
默契地,两个人都没有搭车,一路散步走到了游乐场。今天是工作日,游乐场的人不多,小孩子还没有放学,所以来的几乎都是情侣。
容溪忽然有种特意和文衡来游乐场的错觉,但是感觉很放松,过去的两年,他从来没有办法这么放松地提起这件事情,现在心情的平静,只是因为对方是文衡。
“两年前,也就是高一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霍晨佳下晚自习之后忽然过来找我,说是有事情要跟我谈。我没想到她会要对我告白,我当时……”容溪说到这里卡了一下,然而还是继续了,“我当时一心喜欢你,对霍晨佳没有感情,所以我拒绝了她。我没有想到,第二天她会从图书馆大楼跳下去。”
“我没有想到她把我给她的答案当成了决定自己生死的判决书。这件事情,是后来霍晨佳的哥哥翻看她的日记发现的。霍晨佳高中那一年过得很不开心,她本来想要死的,但是她想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在日记里写,如果我接受了她的告白,她就再鼓起勇气活下去。”容溪自责地说着,“我不知道是这样,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假装答应她……”
文衡静静地听着,在容溪停歇的间隙,他道:“这不是你的错。”
“后来……法医说其实霍晨佳已经怀孕了,加上她最后留下的那些日记,霍晨佳的表哥,也就是计信飞。他以为她的孩子是和我发生关系怀上的,就在学校大肆宣扬了这件事……”容溪说着语气有些不稳,“大约是半年之后,那个□□犯被警方抓住了,他供认了□□霍晨佳的事实……”
文衡听着容溪的一字一句,心疼得厉害,“小溪……如果……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