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颂却一副“你的一切我都都了如指掌”的样子,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却对他的喜好极为笃定只有mr.yan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齿轮逐渐对上,原本因失忆而平缓跳动的心脏,忽然加速起来,吴谢用指尖摩挲着桌布下隐藏的花瓣纹路,装作客套地说:
“本来今天要跟我的合伙人一起来,但他临时要出差,所以我先来了,没想到颜总这么年轻,我合伙人还跟我开玩笑说您是四十岁的已婚人士,实话说,您长得这么帅气,说是大学生我也信的。”
“吴先生说笑了,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颜颂或者阿颂都可以,大家都是年轻人,叫颜总太拘束了。”颜颂把桌上的餐巾纸折叠起来,态度依旧温和,“我今年二十六,应该跟吴先生差不多大。”
“你比我还大一岁。”吴谢有些吃惊,“您是学医的吗?”
“实不相瞒,我之前做的是娱乐行业。”把叠好的餐巾纸,男人微笑着说,“配音演员,用网络语来说叫cv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朋友的原因转行做了医疗这块,说起来,吴先生也是年少有为,跟我印象里的你有些不太一样。”
“……颜总见过我?”吴谢愣了一下。
“没有。”这个人下意识捏了下餐刀,随即把话带过,“听过而已,你的合伙人跟我说,你早年是学金融的,很有能力,来做医疗行业也是看中这一块在未来的发展,我也玩过一段时间的金融,你在圈子里的确很有名气,所以我才说久仰嘛。”
“颜总客气了。”
“而且,有件事我要澄清一下。”男人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我也不算是已婚,硬要说的话……算是丧偶吧。”
正准备重叠的齿轮突然卡住,吴谢藏在桌布下的手抖了一下,全部动作都停滞了。
“他是我的未婚…我们还没结婚。”颜颂说,“他走得很突然,我没来得及做准备这段时间,我到处找他,最近终于有了方向。”
“……是吗?”吴谢平静地说,“那祝颜总早日心想事成。”
颜颂优雅地点了下头,轻声说:
“已经达成了。”
两人各怀心思,吴谢举杯喝茶,颜颂手机忽然震动,他随意看了眼来电,表情没有特别的变化,只简单地点了个头:
“阿谢,我去接个电话。”
吴谢点头:
“请便。”
等对方离开以后,他才突然意识到,那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叫了他一声“阿谢”,而他居然习惯性地应了。
某些原本被抹消的记忆,忽然又鲜活了色。
眩晕里掺杂着些许钝痛,脑部组织像一点点被利物割开,能感受到冰冷刃口正在内部翻搅,却因双倍麻醉而无法挣扎突如其来的耳鸣让男人疼得低下头去。
再抬头,原本古色古香的店已然消失,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大腹便便且秃顶的四十岁男子。
这个男人见他回神,露出油腻笑容:
“吴先生,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吴谢有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