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轻轻勾下表盖,雕有致纹路的表盘“啪”地关上。
“这是游薇的怀表。”
“是。”
“这是任务道具。”
“是。”
“那么,为什么系统提示它是‘非任务道具’?”
“它被拆解过。”电子音维持着客观的稳定,“而且失去了三枚铆钉和齿轮。”
医生安静下来,良久都不曾说话。
“柴林在怀疑我。”银色怀表沉甸甸地躺在掌心,医生俯视着它,“他想知道怀表的含义,找人拆了它,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装了点‘小礼物’在里面让我猜猜,是微型定位器?还是录音纽扣。”
系统没有回答,它知道宿主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需要别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最好不要插嘴或打扰。
不知不觉,它也变得能够“理解”他人了。
“不管是什么。”食指与拇指牢牢扣住银质表盘,男人问道,“它还能恢复吗?”
“能。只要找到原来铆钉和齿轮,把它们恢复原样就可以。”
“系统有没有任务道具的追踪功能?”
“……”这次电子音停顿了很久才回答,“没有。”
男人没有说话,他心底在盘算着某些事情,或许能够弥补这件堪称是败笔的意外在这之前,他的任务道具从未被任何npc拆过,是他太过放松警惕,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要想修复这只怀表,目前只有一个人做得到。
“这个周末,带阿送去游乐园玩吧。”指尖滑过反光表壳,医生眸色深如潭水,“或许事情还能有一点转机。”
雪白的宽大手掌掠过怀表,覆于黑色手机上。
在系统的无声注视中,医生拨通了一个电话。
上面只显示两个字:
殷白。
……
殷送很难确切地回想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带他去了梦寐以求的游乐园里玩,他们在高空项目起起伏伏,下来以后,老师给他买了巧克力冰淇淋,接着他们遇到了殷白的人,老师前去交涉,最后趁对方不注意拉着他进了鬼屋。
本该是很恐怖的地方,但因为老师带来的安心感,他完全不觉得慌乱,也就在那时候,他发现老师拥有非常惊人的方向感。
他们没有拿地图,老师在前进的时候却好像完全没有困惑,带着他疯狂奔跑,甚至能够提前避过要扑过来制造惊吓的工作人员他们钻进一个拉起黑幕的地方,老师把他交给套着骷髅头的保镖,亲自帮他戴好蝙蝠面具,告诉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但老师没有跟他一起,转头就掀开黑幕去反方向引开殷白派来的人。
所以老师并不知道。
他后来见到的并非是父亲的亲信。
而是在车内等候已久的柴林。
似乎有什么东西。
从那一刻开始,逐步崩坏,终至失控。
……
吴谢被押回殷家的时候,殷白正坐在客厅最中心的沙发上。
那里曾是殷早的位置。
随着这场充满倾轧的内战残酷结束,这把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交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