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制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被称作“肥四”的男人闻言抬头,当时脸上就换了表情,满脸横肉堆起窝进去的笑意。
“哎呀,是柴先生…还有小少爷啊。”
柴林手拿两份盒饭,牵着半大的少年往这边走过来,余光瞥见正杵在路中间的廖武义,不由把眉头皱起来:
“吴医生只是家庭医师,又不是主刀,你们为难他做什么,要是给先生知道…估计又要动气,你们就不能帮先生省省心?”
廖武义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误会了。
殷早久病不愈,这么多年下来,跟前常见的也就这两位,这位吴姓医生只管殷早健康,对黑白两道的事务漠不关心;倒是柴林,这些年殷家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都由他过手以后才给到殷早手里,说是太上旁边的九千岁也不为过。
他原本眼见着那边越闹越大,正准备制止呢,结果柴林先一步出现在这里,看这个架势,应该是几人早约好了在等候室里吃饭,这位吴医生煮泡面大概是想要先留在这里,得结果出来,冷冷清清没个人听通知。
肥四这回,真是闹了一出大乌龙。
“四老弟要来,也没同我说一声。”廖武义呵呵一笑,摆出和事佬姿态,“来了就直奔吴医生去,我还以为要问什么话呢,哎呀。”
他转头就催促旁边的保镖去给这位吴医生拿衣服,对方却摆摆手,把完全脏掉的白大褂脱下来放在垃圾桶旁边,随后低声同柴林嘱咐了什么,就接过其中一份盒饭,把打着领带穿着背带裤的小少爷带走了。
廖武义连忙暗示保镖跟上,生怕这两人随便乱走出什么事情。
“廖叔,不用了。”柴林拆开自己的饭盒,不过轻瞥一眼,那保镖就停下脚步,不敢再动,“吴医生有分寸,没事的。”
“有分寸就好,就好。”廖武义干笑几声,很快把话题转到殷早身上,“早早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
……
说话声在背后渐远,最终隔绝于白色大门之外。
男人松开少年潮湿温热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
“老师,你没事吧?”少年扬起头问。
男人咬起一根烟,含笑摇头:
“少爷,我去那边抽一会儿烟,你在这里吃饭,好吗?”
殷送正准备点头,忽见老师望向他身后的视线一变。
他像警惕的小动物般猛地转头,却见把铁灰色西装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殷白,正带着秘书站在他们面前,笑眯眯地用自己昂贵的打火机顺手给医生点了烟。
这个男人像很熟悉似地将对方额前又碎又短的刘海撩开些许,语气宠溺:
“去抽吧,待会儿出来找你。”
医生面无表情地微微偏头避开对方不规矩的手,只潦草点头就拽着少年离开。
尽管什么也没说,但殷送却察觉到老师咬着烟的牙齿似乎非常用力,甚至能听到隐约的“格格”摩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非常不爽的气息。
好像比起被掀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