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让人将五城兵马令送往十里营驻扎处,不到未时,殿下在城外布置的西陉军便能赶到。”男人声音放低,竟含着些许失落,“殿下若不信,可待此间事了,再做决断。”
彦松并没有马上表态,他眼瞳微微下移,显出俯视的姿态,似在斟酌面前这人的话语真假,山文甲在日光飞溅中激起薄冰银芒,有赤朱从鳞面渗入进缝隙中,沁成一片湿润,映入琥珀色的池水中。
“你知道的,比我想得还多。”摩挲过光滑玉面,青年道,“既然话已说开,你不妨回答本殿一个问题。”
“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大周章阻止本殿救驾,到底有什么打算?”
“此番太子逼宫,救驾之人虽是殿下,但陛下毕竟已命陨于中宫,如今太子自刎,朝中无君,众臣拥立之人,必然是您。”男人抿了抿唇,“但臣以为,这个时机,不妥。”
玉板被拿捏着换了个面,这人表情终于松动,只是眉眼微舒间,仍有未消冰雪在其间流转:
“你无非是怕有人揣测此番逼宫不过一场大戏,本殿贸然登基,反倒惹诸藩王不快,借此机会起兵造势,浑水摸鱼。”他说到这里,却刻意顿片刻,“你想找个挡箭牌?”
“是。”对方回答得很是肯定。
“那人选倒不必心去想了。”青年道,“也不是不可,只是我帐下幕僚众多,此事……凭什么让你来做?”
“殿下不信臣?”吴谢刷地抬头。
厚底乌靴轻轻抵上男人仰起的喉结,金丝祥云纹饰在靴沿边角,自那双墨瞳中映出微光,青年双肘压住扶手,胸背俯低,露出意味深长的凉薄笑意:
“你想我信你?”
男人伸展于地面的五指微,轻声应答道:
“自然。”
乌靴回,玉片“啪”地一声被青年随手丢在案上,他起身,浓重阴影投射在男人面前,将对方笼进他所在的世界。
随即,皓齿轻启。
他命令道:
“把衣服脱了。”
始料未及的吴谢愣在原地。
少顷,鳞甲碰撞的碎响在室内发出有规律的拆解声,不多时,便听“哗啦”几声,这位雷厉风行的指挥使已利落卸下护肩与掩膊,将腹甲等剥离在地,露出穿在里面的玄色劲衣,正欲抽离腰带时,他忽然顿住了手,不再继续动作。
“怎么?”彦松看了过来。
吴谢低头不语,心底疯狂呼叫系统。
他只剩条裙甲,再脱就要暴露天阉特征了!
之前神绷太紧,一下子忘记这副身体比较特殊,脱走护肩的时候才想起这一茬,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状况,是个男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啊啊啊,他简直不敢想象待会儿被彦松发现之后会是个什么场景被嘲笑没关系,他主要是怕彦松觉得恶心……只是稍微想想这种可能,他就完全下不去手。
重新浏览了一遍上个世界的药丸奖励,他绝望地发现没有任何东西能稍微缓冲一下现在的状况,就在系统宣告“没有药,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