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身材挺拔,容貌清秀,透出杀伐之气,旁边站着的是个穿银甲的骁勇将军。
这次宋凌抢先道:“他练的是阴气,应当是妖怪。此人器宇不凡,身后那个银甲将军一看便是魏示,我看他多半是雷泽族首领,沈替。”
百川陆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三第四个他们也都一一认出,一个观尘山少主人,一个祸世魔头。
二比二平了,只能看谁先猜到最后一人身份了,可这第五个人他们谁也心里没数。怎么说呢,这个人长发束起,每日在书屋里呆着,什么也不做,只是画画。画了一张又一张,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群人悄悄在房外偷看。
他不露出气息,宋凌便猜不到他是人还是妖怪。屋里光线晦暗,看不清那人容貌,百川陆便猜不到他的身份。局面僵持不下,宋凌灵机一动,端了盏茶佯装成送茶的小仆,敲了敲门进屋了。
门被从外打开时光沿着缝隙射了进来,百川陆从外面悄悄觑到房中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画,望见那人生得蜂腰长臂,身穿宽袖黑袍,眼若流星,修挺的眉刻入鬓角,一派丰神俊朗。宋凌看他第一眼竟有些失神,接着故意摔了一下,把茶对着他泼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衣袖翻动,握住他手腕拧至背后。另一手将茶杯接住,飘落而出的水整齐地落回杯中,一滴都没有洒出,对他笑道:“这位小友,你的法术是谁教的?”
交手的瞬间宋凌已感知到他的气,他忘了挣扎,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个人。那人将茶盏推回桌上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似乎时间在这里可以稍稍停息,不走得那么急了。
宋凌乖乖地低下头,小声道:“三年前,观星派得罪观尘山,我被姨夫送到观尘山,受人加害推进仙盟禁地。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无意间捡到了一本手记,书中记载了他的法术还有他的梦想,如果要问我的师父是谁,那就是写那本书的人。我虽没见过他,但心里只认这一个师父。”
那人眉间淡然,毫不意外地了然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过去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师父送了我一个凌字,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宋凌。”
那人认真地将他的名字念了一遍,对他凝重道,“宋凌,你记住,以后切不可任何人面前用你学来的法术,更不可说出你师父的名字。”
宋凌抬头看向那人,眼里闪着泪光,“我在禁地呆了两年才回到观星派,为了找寻师父,我间或知道了很多被掩埋的真相,他现在还好吗?”
那人只是淡淡道:“他已经死了,你也该走了。”
宋凌死咬着嘴唇,那双眼里分明有千言万语要说,想大哭一场,但他告诉自己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于是逼迫着自己含泪点了点头:“好,我走!走之前请受我一拜!”
说着要对他跪了下去,可那人却拉住他将他扶起,不肯受他这一拜。那人不再回他的话,宋凌从他冷冰冰的侧脸中找不到一丝关爱,只能如木桩般站着,沉默着,过了许久突然抬手抹去眼泪,转身跑出这间房间。
他回过头去还想再看一眼,却见那人一挥衣袖,房中狂风大作,地上的画卷满天乱飞,门砰得阖上。
这房间被下了结界,他们说的话门外什么也没听到,同窗见他出来都关心地围上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宋凌却只是对着那扇门恍惚着。
百川陆站在一群人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拾起门缝中露出的半张画纸,他只看一眼脸色骤变。再看向宋凌,两人视线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