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就是晚上?每天都有晚上,我怎么就不会懂?”
“不,只有终生都注定在地下,浑身都沾满了土腥味的人才能真正懂得……”
“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呐?爷爷你骗我!”
“是,爷爷骗你,那是土拨鼠……”
孩童银铃似的笑声和风声一起飘远了。
耳中恢复了一片寂静,老者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忽然再次响起:“这种土拨鼠一样的人,我们自称土夫子。”
憋闷在胸中的笑声一点点透出来,越笑越大声,苍老嘶哑的笑一声声砸在人心上,紧接而来的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白家亡了…哈……倒斗界…咳咳……也要亡……可我们…土夫子……只能永远……咳咳咳…生活在黑夜里。”
大笑与咳嗽声中传来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女子声音出现的同时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恭喜老爷,是个小少爷。”
婴孩在女子手上发出清脆的啼哭。
衣料摩擦,男人从女子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声音沉稳而隐忍着悲伤:“吾儿白麒…爹对不起你……”
小小的婴孩若有所觉,在父亲手中停止了哭泣,反而发出好奇的哼哼。
“老爷……?”刚刚还满怀笑意的女声立刻变了,担忧而难以置信,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下一腔劝阻,不再说话了。
男人的声音很久后才响起:“把他送到那里去,教他该干的事。”
脚步声远去了,明快动听的钢琴声渐起。
“你就是白麒?听师傅说你是白家的传承者,那你一定会去倒最凶的斗了?哈,我是你的陪练,我叫墨千山。”
“我知道你们白家神秘,但我就对神秘的东西感兴趣!”
“白麒?我刚刚听到的该不会是你的秘密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以后倒凶斗带我一个就好!”
“我和师傅去下斗了,等我回来再练,等着啊!”
【那是我的人生中少有的,没有痛苦的时光。】在钢琴声中,张起灵的自白响起,带着温和的笑意和淡淡的怀念。
【从那一天之后,我没了师傅,也懂了什么才是黑夜。】钢琴声渐缓,曲调变得诡异,黑瞎子轻笑了一声,伴随钢琴的重音砸下。
【白家,一个时代寻找并守护着终极的家族。】
旁白声起,琴声中渐渐夹杂了男人们的低语、各类怪物的吼叫、机关转动声、利刃破空声、枪声和惨叫。
【我们这种人,永远生活在黑夜,没有白天。】
“白麒,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对你身上的谜感兴趣,要不我死,要不,我解开它!”
“那就跟上。”
【追逐又却步,黑夜里白骨开出了花。】
“墨千山?”
“白麒,你不会忘了我吧?”
【谜面难解,谜底难分。】
“跑!不想死就跑!”
“呼…白麒,别留在这等我,快滚,老子没沦落到要你救!”
【守着无边的岁月去寻找。】
“连青!连青!!”
“白麒,你说,我们是不是…不会死了?”
【局已入迷,人已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