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这样的人能生活在黑夜。”

“诶？我说太快了。”

“只有黑夜能养育出我们这样的人。”

“我慢了。”

……

花解语走后，黑瞎子和无言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两句念白，却难得地卡了戏，找不到感觉，最后两句念白是白麒和墨千山一起说的，是他们在经历了太多太多之后的有感而发。

黑瞎子要表现出墨千山的狂放不羁、张狂自嘲、而无言要表现出白麒的痛苦沉重、傲然坚守，这两个人从心情到语气都不同，在两个人同时说时，黑瞎子和无言都很容易被对方影响。

而花解语提出的要求却更高，他要的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两个人。就是说黑瞎子和无言要在表达出墨千山和白麒不同之处的同时表达出两个人同样的疲惫、看破与不弃。两个人要同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又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势均力敌，谁也不能输了谁。

一晚上下来还是毫无进展，反倒是那边无言的嗓子隐隐已经有些哑了，黑瞎子便抢先停下了。褪下墨千山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后黑瞎子的声音都轻松了许多，“行了哑巴，别对了，再对我都要累死了！”

那边无言也停了下来。

在今天对完戏之后，黑瞎子对无言的欣赏和兴趣显然又上升了不只一点，便开了麦和无言闲聊。

“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容易倒嗓的体质啊，嗓子都有点哑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无言的声音传来，带了些沙哑的冰山音，刚刚对戏时全神贯注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了一听，却是格外的性感，黑瞎子心头一动，脸上的笑又扯大了些。

“无论是你的白麒还是我的墨千山，感情都已经到位了，我们配不好这句，主要问题已经不是戏感和技术了，是默契啊，我们现在还没有默契，所以自然配不出想要的感觉，这你也感觉到了吧？”

那边无言似乎也在思考，难得含糊不清地拖着长音应了一声。

黑瞎子失笑，他竟然觉得这一刻的无言有些可爱，心里那股痒痒的感觉忽然就被放大了，他敲了敲鼻梁上墨镜的镜架，做了个决定：“哑巴，我说……今天那个，是你吧？我可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无言那边一顿，刚刚还模糊不清的声音一下清晰起来，快得让黑瞎子笑弯了双眼：“嗯，我也听出来了。”

没有料到无言后面半句话，黑瞎子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狠狠取悦了，声音都更雀跃了些，“哈……哑巴好耳力，我可是变音系，网上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还是有差别的。”

“一开始是怀疑，后来你说柠檬派的那句，压了嗓子。”

原来是那句吗？稍压嗓子的确是他当cv时常用的音，但无论怎样，能认出来都是很厉害的了，更别说无言主动提起他认出黑瞎子的声音。

看来决定是做对了。

黑瞎子回想起在甜品店的回忆，便问道：“那我倾情推荐的柠檬派，味道怎么样？”微沉性感的转音配上满满的调戏的味道，不是第二人格“风流性感瞎”还能是谁？

不过无言向来是风流性感瞎的疫体：“可以。”

面对菇凉们百试百灵的招数到了无言面前纷纷碰壁，黑瞎子也不介意，口中声音更加诱惑，“我…可是会做更好吃的哦～”

无言没出声。

黑瞎子仿佛没注意到，自顾自地继续说：“而且我还会煮饭下面做家务，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还暖得了床！最近被工地吵得神衰弱，正好房租也到期了……不知道哑巴～有没有多余的客房留我？～”

无言却依旧没答话。

黑瞎子眼中有笑意淌过，又压低了声音，“而且据说…培养默契的最佳方法是朝夕相处哦……”

良久，无言那边的小绿灯才亮起来。

“好。”

黑瞎子听着无言的声音，仍然是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黑瞎子心里敞亮，笑得很是满意。

黑瞎子向来说做就做，问了无言的地址和电话，以非常良好的“试用工”态度表示他明天早晨就去无言家里帮他打扫客房。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黑瞎子瞥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要11点了，不知道无言有没有晚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