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笑啊,我是说真的,你也跟人家学习学习......你笑什么啊。”
许迟背着沈澈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对方一笑,呼出来的热气就直往他脖子里吹,他觉得脖子热乎乎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大雪里,心脏也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第九章
沈澈在雪地里受了凉,第二天就发烧了。
其实他自从生病后就三天两头地发热,往常都是吃点感冒药、多忍几天就好了。
但是许迟自从知道了他的病以后,把那些七七八八的临床症状和注意事项都消化了一遍,就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他病发再障病人抵抗力不足,发热还是小事,就怕发热后再引起感染出血,让病情脱离控制。
于是许迟一大早晨就跟导师请了假,开车载着沈澈往医院跑。
沈澈坐在副驾驶,没神地把头靠在玻璃窗上,有气无力地说,“许迟,你有没有记得买猫粮?”
许迟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猫!”
“唉......”沈澈烧得有点糊涂,语气里竟带着些撒娇的鼻音,“你昨天答应过的......”
生着病的青年变得像小孩子一样,意识不甚清明,脸颊因为发热而泛着红晕,长睫毛垂下来,嘴唇甚至还因为难受而委屈地嘟着,竟有种异样的病态的风情。
许迟几乎是在哄着他了,“我一会儿就去买,你放心,不会让豆花饿着。”
沈澈微微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囔着胡话,“说话不算数......哼......”
“......”
“骗子......”
许迟心情复杂地看了沈澈一眼,那青年虚弱地歪在副驾驶座位上,大概不知道自己正说着胡话。
许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一些,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一路上,沈澈还神智不清地念叨着自己没事,但等二人到了医院、挂了急诊之后,热度就又开始不断攀升,从低热变成了高烧,站都站不稳了,浑身无力地被抬上了病床。医生给他用了药、挂了水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许迟坐在病床边,他看见床头边的检测仪器上,心跳的数字一直徘徊在100以上;而病床上的青年在药物的作用下,无知无觉地躺着,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纤细的手腕耷拉在床边,小臂的针口处还泛着浅浅的淤青,整个人显得即单薄又脆弱。
他隐隐觉得心惊和后怕,还好提前把沈澈送到医院了,这要是在家里发起高烧,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沈澈一觉睡到当天夜里才醒来,因为及时输液,体温已经不再飙升,只是冷汗被夜风吹干,身上有些冷。
他打开床头的夜灯,看见病床旁边的沙发上,高大的男人侧卧在上面,脸朝内侧,只露出一片宽阔厚实的背脊。这沙发不算窄,但许迟身量太高,两条长腿根本伸不直,只能半蜷着,睡得不太舒坦的样子。
许迟睡得不沉,感觉到光亮就醒了,随即便从沙发上坐起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说着就起身走过来,摸了摸沈澈的额头,“好像不太热了,我叫医生过来。”
沈澈“嗯”了一声,又觉得有点困,“你一直在医院?”
许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