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最大的价值,那便是战争的□□!如今的大夏与阆若想主动挑起战争,最快捷的方式便是从慕苏下手!至于他本人对于大夏来说或许跟本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谢言大可以在回他的时候便将他斩落马下!你懂吗?!”贺楼乘夜的手握拳,放在窗台上,声音低哑:“不论慕苏在哪儿,在不在阆,是否活着都没有关系。谢言早就想对阆下手了。”
封红咬了咬下嘴唇道:“可若是被他发现慕苏被我们软禁于阆,论理便是我们输了半筹!”
贺楼乘夜淡淡道:“论什么理?这世上没有理。胜者即是理,胜者即为史,胜者即为王。”
封红不说话了,她垂眼了片刻,抱拳低头道:“是封红考虑不全面,冒犯了少主,还望少主责罚。”
贺楼乘夜摇摇头道:“若是孤算的不错,如今谢言已经动身前来边境,给孤的邀书……或是说战书也已经在路上。”
步层云的面色阴沉,看向贺楼乘夜道:“少主可想好了对策?”
贺楼乘夜没有接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道:“明日朝后将阿卢和宇文文叫来,孤有事同他们二人说。”
窗外寒月如霜,甚至让人不敢触碰。
“既然他要战,孤绝无退却的选择。”
步层云和封红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单膝跪地,低头道:“属下愿尽心尽力,听从少主吩咐。”
贺楼乘夜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步层云道:“此事明日再议。层云,去大夏可有所得?”
步层云如梦初醒,连忙道:“是。属下险些忘记了,多亏少主提醒。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纸条,递给贺楼乘夜。贺楼乘夜展开,只不过扫了一眼,脸上的深色就变换了好几种模样。”
步层云尝试着问道:“少主,您看这消息可要直接北去告诉慕苏大人?”
贺楼乘夜背过二人,让二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深色,声音却不似方才那般有底气。
“不必了……我找机会同他说。”
步层云低头应是。
封红又问:“少主,既然夏帝要来,那过几日可否还要去西方?”
贺楼乘夜深吸一口气,似乎努力地从什么情绪中摆脱而出,看向封红道:“去。等明日同阿卢和宇文文交代清楚,我们便动身。争取在三月内回来。”
封红抱拳领命,同步层云一道闪身出了房间。
漆黑而透着轻薄月光的房间里蓦地只有贺楼乘夜一人的背影。他的背影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居然有些单薄而无助,月色下连轮廓都变得模糊。
窗外有胡笳声起,声如呜咽,凄厉如号,闻者难不声泪俱下。
贺楼乘夜听着窗外的胡笳声,琥珀色的眸子在月色下隐隐绰绰地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他从身边拿起一壶酒,脚尖点地便已经消失在房间里,坐在整个阆最高的建筑物之顶,抬头望着凄冷的月色与悠长悲凉的胡笳,猛地举起酒壶,灌入嘴中。
慕苏在北原经过的第三个月,已经到了残夏。日色仍旧灼热,朱砂与白茗成日成夜待在房子里,七仰八叉地躺倒在地板上,死活也不愿意出门。慕苏无奈,看着外面的日头着实毒了些,也只好妥协,成日在房间里同白茗下下棋喝喝茶,读书写字,余下的时间便是教那自称小鬼的孩子学夏语。孩子学得极快,如今已经可以与白茗自由地交流了。
朱砂滚到慕苏身边,看着他道:“先生!这儿为何比天月城还热!这不是在北方吗?”
慕苏看着她笑道:“你少动些就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