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摘下了面纱,眼睛瞪得圆溜溜:“晏楼主,你不记得我啦?”
晏衡也微微诧异,倒是谢无秋,忽的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叫道:“啊,是你!”
晏衡稀奇地看了看谢无秋,又看了看少女,问道:“你们认识?”
少女冲谢无秋笑了一下,张口就道:“恩公!”
谢无秋摆摆手:“别别别,说了别这么叫我了。”
晏衡一下子像是也想起了什么,醍醐灌顶地指着少女:“是……你?”
少女见他想起了自己,笑得更加开心,点点头说:“是我是我,多谢晏楼主的不杀之恩。”
原来是她,晏衡彻底想起来了,她就是当初在狂雨楼,铜雀献上的那个祭子,那个小女孩,她说自己的哥哥得了瘟疫,而铜雀承诺会救活她哥哥,换她自愿来献上自己的性命。可那时候他被人陷害,练了假的心法,导致施用金缕曲时走火入魔,倒在原地。而那少女则在他的命令下,暂时被押入了地牢。后来连晏衡自己的忘了……因为十二楼的琐事向来都是铜雀和非歌在打理。
晏衡再次瞥了谢无秋一眼,终于算是明白了,他道:“她是你放的吧?”
铜雀和非歌是不可能放了少女的。怎么想都是谢无秋偷偷把少女给放了,所以少女才喊他恩公。
谢无秋摸了摸鼻子:“我如果不放了他,你的好铜雀……”他本想说铜雀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会杀人灭口,不留活路,但他转念想到如今铜雀和流觞都已经下落不明,九死一生,他不愿再触动晏衡的伤心事,及时打住,没有说下去。
只是晏衡已经听懂他想说什么,他低头抿了抿唇,也没有出声了。
过了片晌,晏衡抬头问少女:“你哥哥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少女垂下眼帘失落一笑:“哥哥,还是走了。不过,我既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也不会怪楼主你,没有兑现你的诺言。”
那其实是铜雀的诺言,晏衡一直相信并百般叮嘱一定要祭子自愿,他没想到,铜雀办事竟如此疏忽。抑或者……并不是疏忽,只是,刻意没有去做,只谋求最高效的手段和路径。隐瞒实情,少女和晏衡,都心安理得。
想到这里,晏衡也有些愧疚。他难有点感激地看了看谢无秋,对少女道:“还好你没事儿。是我这个楼主当的……”
少女又笑笑:“没事,现在我也回家了,哦,我本来就是漠河人。前几日我看见秦州贴出的告示,通缉令上有楼主和恩公的画像,我猜到你们来了这里,找了你们很多日都没有找到,直到几天前才终于有了你们的消息。”
“原来如此。”晏衡道,“不过你不用再送东西来了。”
谢无秋道:“你知道那女人为何要追杀我们俩吗?我是说严刺史的夫人裴……”
“你说裴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