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看着风向,忧心敌军用火攻,让谢无秋下令分散船只,他们的战船却很快也和大部队走散了,茫茫飘在夜河上,化为一个黑点。
很快远处就隐隐现出其他船的影子,顺着风,速度极快,也很安静。晏衡直觉不妙,谢无秋攀上船顶去望,看清了那艘战船上面的旗帜,是翟景的部队!
对方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距离还有一公里时,船上就开始乱箭齐发,射向这面。
谢无秋用剑劈下一块门板当做盾牌,耐不住对面声势浩大,这箭用的似乎也是一种新型□□,去势极其强悍,力道之大,若再近几百米,射穿门板再射穿人,不在话下。
然而晏衡他们的这艘船本就没有对方的轻快,逆风而行,更添险阻,谢无秋只能一边催促晏衡想想办法,一边用剑去抵挡漫天箭雨。
船上为数不多的广陵军根本招架不住这利箭,脚步慢的当场被射穿倒地,剩下的人躲在障碍物的后面企图能抵挡一时是一时。
烟涛茫茫,连友军的影子也看不见。
晏衡很快往天上放了一个信号弹。
“谢无秋!”晏衡喊他,“过来这面,那里太危险了!”
谢无秋从船顶翻下去,和晏衡一同躲在船背面。
“对方的□□太厉害了,再不来救兵,我们都要被射成筛子!离靠岸还有多远?!”
“不回岸边,去牛渚!”晏衡低声道,“流觞很快就会赶来,再撑一会儿!”
“不回?!你这不是找死吗?”谢无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咱们现在有心无力,你就是有一身盖世神功也抵不过对面万箭齐发啊!”
晏衡也很紧张,若谢无秋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额上早已经冒出冷汗,他聚会神地盯着上空,手上用金针在甲板上刻刻画画的。
“你现在还有心情画画啊,想想办法吧我的少楼主?!”
“别急,别急。”晏衡不听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也在说给自己听,“风向……很快就要变了。过了前面那个港口,就能等到广陵军来了!我在那处提前设下埋伏,等把翟军引过去,借着风势放一把火,定能使翟军血本无归。”
像是映衬他这句话,前面的河道出现了一艘快船,迅速朝他们这边驶来。
晏衡这艘战船已经被飞箭射的不成样子,在躲下去也躲不住了。
流觞驶来的是一艘轻舟,船速飞快,他站在船头,表情异常严肃。两船越驶越近,谢无秋对晏衡道:“快走!”然后他站起来以吻颈替晏衡断后,阻截那些一轮又一轮不歇的□□。
晏衡见流觞身后带了微雨楼和凉雨楼的楼众,略微皱眉:“不是让他们先在夹道埋伏吗!”
流觞面色冷峻,冲晏衡喊道:“少主!你现在就和我回去,回中原,回许都!你要还想再在这继续打下去,我立即掉头带两楼的人离开!”
晏衡没料到流觞突然有此一说,急切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撤退!”
“你现在就答应我!”流觞吼道,“你答应,我们就往濡须口的方向去,不回牛渚,直接回许都!不要管张隽不张隽,广陵不广陵的了!”
“我说了现在不是时候!”晏衡厉声喝到,“流觞,你给我认清局势!”
“局势就是广陵已经输了!可你还想搭上弟兄们的性命继续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