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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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梆子声响过五旬,天光破晓,晨色熹微。
狂雨楼门口守夜的弟子打了个哈欠,抻了抻筋骨,准备换班。新一轮的守门弟子神满满地走过来打招呼,忽然看见地上正正摆放着一只红木方盒,便指着它煞是好奇:“那是什么?”
守夜弟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谁放在这的?”
“咦,你也不知道吗?”
“打开看看?”
守夜弟子顺道踹醒了另一个还在熟睡的伙伴,指了指那箱子,几人围了上去,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地揭开了红木盒的盖子。
“啊!!!”
盖子“哐当”一声摔在了一旁,离得最近那人吓得脸色发白,倒坐在地上退了几步。
“快、快去禀告非歌大人,不!快去禀告楼主!!”
一息之后,那红木盒已经重新盖好,由铜雀端着,面色沉着地在议事厅中呈给了晏衡。
晏衡打开后看了很久,最后将盖子盖了回去,低声问:“什么时候送来的,可有人看清是谁。”
“五更天换班时,守门弟子第一个发现的,就放在门口,没人看见听见是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
“守门弟子,罚。非歌监管不利,罚。”
“是。”
“发生什么事啦?”流觞从议事厅门口急匆匆赶来进来,没进门时就听见晏衡要罚非歌,大惑不解,“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个奇怪的红色盒子,又看了看面无血色的晏衡:“少主,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了?”
铜雀将他从晏衡身边拉开了一些,低声道:“好了,别吵了,你自己看吧。”
流觞识趣合上嘴,小心翼翼揭开了那木盒盖子,刚露出一条缝,就震地失手把盖子摔了回去。
他缩着瞳孔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打开了盒子。
夜隐的头颅安安静静躺在红木盒里,闭着双目,神态一如寻常。
流觞张了张口,本想问怎么会这样,又想到刚听下人说盒子是外人送来的,恍然悟了三天前晏衡是瞒着他们放过了夜隐,可今日他还是死在他们眼前。
“是……苍崖山做的么?”流觞问道,“夜隐是苍崖山的人,如今身份暴露,没了利用价值,所以秦端阳派人杀了他?”
晏衡偏过头去,不愿再看盒子那边。
“或许吧。”
“可恶!苍崖山真是!这仇、哎……”流觞的胳膊被铜雀恨恨捏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错话,只好拧巴地更正,“这,这挑衅之仇,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