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的,晏楼主也不要太当真了才是。尤其不要爱屋及乌,过于失智。”
他的话似暗有所指,但晏衡不及细思,先是脸皮一红,轻咳道:“不会的,我分得清。”
不过有句话平湖岳说的很对,这真人和话本,何止是有出入,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话本里描述他“剑术卓异,孤冷不群,高山仰止,嫉恶如仇”,除了第一条,其余根本和那个人对不上号吧?
以前他觉得,探丸借客若就那样死了,实在可惜,总希望博望坡后,他另有因缘际遇,寻到自己的出路。
如今倒是常想让那家伙去死一死。
认真的时候,他或也会想,兴许探丸借客就死在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结局?对他,对其余欣赏过他的人,都是如此。
但人生没有如果。
“平君侯就是想提醒我这个吗?”晏衡问道。
“不是,是另一件。晏楼主可还记得你离开雒城那一日,带他来平府的事。”
“当然记得,怎么了吗?”
“若不知道他是谢无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但知道他是谢无秋,我便觉得有些不对。”
这恰恰与晏衡的感受相反,他在知道他是谢无秋前,还对他的背景身份有所怀疑,但知道他是谢无秋后,便卸去了怀疑,可如今平湖岳却这样说。晏衡不由诧异万分:“这从何说起?”
“如果传闻没错,谢无秋是弘农人,幼丧双亲,被秦端阳留,十岁入了苍崖山,是在中原长大的,对吗?”平湖岳说,“他曾遵师命周游,也曾西去漠北,那著名的‘一剑守西凉’便是那时,可他于漠北停留不超过一个月,对吗?”
晏衡点头:“确是如此,怎么了吗?”
“晏楼主可曾怀疑过他的身世呢?”
晏衡忖道:“谢这个姓在弘农十分少见,普通人家更是稀有,我猜过他双亲或是祖上有一方是从南方迁来的望族,是淮阳谢氏的那支。不过这个实在无伤大雅,不知平君侯何以执念?”
“如果我告诉你,他可能是漠北人呢?”
晏衡顿时一惊:“这怎么可能?”
其实细究起来,谢无秋的长相的确不是中原相,他嘴唇和下巴有江南人的秀美,但眉峰凌厉,眼窝深邃,鼻梁挺拔,颧骨也高,少年人的稚气使得他面部线条柔和几分,但若再长开些,那长相,像极了漠北的游牧民族。
晏衡如今对“漠北”二字着实敏感,因为那地方很可能与杏林谷第五代传人有关,而如今平湖岳突然带来这样的消息,晏衡很难不再次把谢无秋和杏林谷联系道一起。
谢无秋和杏林谷有瓜葛,这可能吗?
晏衡深吸了一口气,慎重问道:“平君侯,此话当真?你又是如何得知?恕我失礼,可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晏衡的惊讶反应甚至在平湖岳预料之外,面对他的严肃,平湖岳不由犹豫也认真了几分:“说实在的我也只是个猜测,但这个猜测准不准,我说出来,晏楼主可自行判断。早在你离开雒城那日,他曾进屋与我说过两句话。他的其中一个动作,让我下了这样的结论。”
“晏楼主或许不知,其实我也是漠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