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这话来,紧张得有些不明所以,旋即像是没有兴趣知道答案,转过身便要推门出去。
“哎。”晏衡叫住了他。
小谢又是一紧张,侧过头,手放在门上欲推不推。
晏衡拾起桌上的剑递给他:“你的剑。”
小谢顿了一下,一把拿过剑,再也不作停留,推开门大步离去。
晏衡站在原地,直到他背影消失,才缓缓回视线。
当初杏花树上掉下来的,居然是颗耀眼的星星?
也不知道把他捡回十二楼,是好是坏。
一直到晚膳时间小谢也没回来,晏衡懒得管他,自顾自用了晚饭回屋休息,没想到傍晚秦原又来访了。
大概是清早忘了正事就回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便又过来找小谢,不巧小谢不在,他便在屋里和晏衡聊了几句,叮嘱了些身体注意之处,还留下了些补气的药材才离开。
秦原前脚刚走,小谢后脚就从窗子翻进了屋,把晏衡吓一跳。
晏衡无奈道:“你是属猴的么?”
小谢反唇相讥:“你是属狐狸的么?”
这骂得一点道理也没有,晏衡不解:“狐狸怎么了?”
“狐狸,说的就是你这样,”小谢走到桌边,撑着晏衡的肩俯身道,“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三天两头勾引良家男子的妖物。”
晏衡蹙起眉头拍掉他的手:“你出了趟门脑子就坏掉了?”
小谢哼了一声,拾起桌上秦原留下的药放在鼻尖嗅:“哟,好东西,还说不是狐狸?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见秦宗主给我们新弟子每人一份呢?真是偏心啊。我说,好表哥,你是瞎了吗,真看不出来那家伙对你的好有点奇怪吗?”
晏衡回过味来了,小谢每次见到秦原都和吃了炮仗似的不怼不快,刚开始他还能当作他心情不好,可自从挑明了他就是谢无秋,那么他对苍崖山的某些人有敌意,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晏衡想起秦梦晚初见小谢使出秋水剑法时的态度,又联想到秦原可是众所周知的、秦端阳认定的女婿,再想到有传闻说最一开始秦端阳是想把女儿许配给谢无秋的,这么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晏衡再看向小谢时,那神情就变了,不是看白痴,而是看一个可怜的被戴绿帽的男人:“哎,秦师兄人其实不错的,细心体贴周到,很会照顾人,所以啊,你也不用太难过。”
言下之意就是,你把心上人放心交给他吧,他会替你照顾好你师姐的。
谁知小谢听了这话怒气更甚,当即冷笑出了声来:“一口一个秦师兄,叫得真亲热。不过是给你送了几瓶好药,就这么上赶着替他说好话?”
这话听在晏衡耳朵里就是:“你看,我现在不是秦梦晚的好师弟了,她一口一句秦师兄交的亲热,哪里还记得我呀?你还帮着他说话?”
晏衡眼中同情更浓了几分,和声安慰道:“秦师兄也是你的师兄呀,不是我替他说话,你也看到啦,他待我真是宽仁和善,绝不是作假的。你说奇怪可就是有偏见了,秦师兄是见我有病在身才对我特殊照顾的。”
小谢拍案而起:“晏芳含!”
晏衡怔了一下,随即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你坐下说话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