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道:“小时候我娘教的。”
晏衡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早猜到小谢和那些生在乱葬岗、贫民窟的流民不一样,或者说,他其实早已经不把小谢当流民看了。
小谢扒拉着毛笔写了丑而认真、认真而丑地写了大半面最后也交了卷。
“放榜”时晏衡那篇文章居然被批阅的师兄拿来给大家当做样文念,师兄激动地说:“我从未见过如此雪胎梅骨之人,方师弟真是兰心蕙质,高风亮节,大家今后要多同方师弟这样的人结交啊!”
大家传阅了一下晏衡的答卷,也纷纷对他字里行间表露出的风骨赞叹有佳。委实戏谑,若是让这些人知道他们赞叹的这个人,其实是苍崖山最不齿的十二楼大魔头,是他们口中骂的卑鄙歹毒之辈,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小谢看了他那篇文章,似笑非笑道:“看来世人对表哥当真有所误解啊,表哥真是胸怀天下,心念苍生,好一派名士之风呢。”
别人夸是夸,小谢夸明显就是调侃了,晏衡撇了撇嘴道:“……重复圣人说烂了的东西罢了,你就别笑我了我谢你啊。”
“我不是笑你啊。”小谢道,“大奸大恶之徒,是万万写不出这样的话来的,芳含表哥着实让我一改成见了。”
“那你可就误会大奸大恶之徒了,”晏衡冷笑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若非如此,焉能做大?”
小谢定定看了晏衡半晌,淡淡一笑:“说的也是。还是表哥高明。”
第一日的考核晏衡一战成名,实在也是所料不及。当晚就有许多同期的外门弟子前来拜访结交,晏衡和小谢的住处在一起,他这般热闹非凡,吵得小谢睡不着觉,小谢开始还找点别的事干,后来天色晚了不能入睡,他干脆盘腿坐在床上,就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晏衡,盯得晏衡不好意思,赶紧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
这一帆风顺的境况仅仅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是武力考核。按说以晏衡的武力值当然不愁不达标,只是考核时众目睽睽,而且有那么多上剑宗的高级弟子在场,晏衡实在不好露功夫,万一被谁看出是对雨决,那可就糟了。可不借助对雨决施展内力光展示针法,简直和花拳绣腿没两样,别人的兵器拿出来端的是大刀阔斧,晏衡拿出根针来……不知道的以为他来绣花呢。
登记报名那天他尚可以掩饰手法,可考核要的是展示,晏衡还真不知道该展示什么了。
小谢这小子功夫学的杂,各家功夫都能露两手,轻轻松松通过没有任何压力,可到了晏衡,一时把他给难倒了。
十二楼擅暗器,若是展示暗器……又怕被苍崖山认为是低劣招数。晏衡想来想去,只好打了套老年人用来强身健体的拳法。
于是小谢那边刚耍了两套潇洒的剑法,在掌声和喝中下台,一转头看见乌龟一样慢腾腾打着拳的晏衡:“……”
审核弟子也是一般表情,最后低头给他记了个分。
晏衡估计是很低的分,若后面不拉补回来,他堂堂十二楼楼主怕是连苍崖山入门考试都通不过了……
好在第三天是定力考核,设置的项目都极简单,难不倒晏衡。
钓鱼、投壶这些还算容易,后来还有射箭,晏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