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林珩发动汽车开出去,又看顾景言。
顾景言被看的别扭,刚要拿下眼镜,林珩眯了眼,笑道,“你很适合戴眼镜。”
顾景言:“?”
“就是在床上不能戴,遗憾。”
林珩满脑子黄色废料,顾景言垂下浓密睫毛,好想锤他。
林珩这辈子最讨厌去医院,穿过大楼走向住院部,林珩忽然握住顾景言的手,牵着往里面走。
顾景言回头看他,知道林珩很不想面对,林珩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我在。”
周飞住在八楼,林珩坐电梯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你好”林珩刚要说下去,女人说,“你是林总吧?我见过你的照片。”
“是我。”
“他在等你。”
顾景言抬头,“要不我不进去了?”
林珩摇头,攥紧顾景言的手,越过女人走了进去。周飞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瘦了很多。可表情还是那副模样,带着笑,“林总。”看到顾景言,意外了一下,站起来,“顾总,怎么来了?”
“家属,带来给你看看。”林珩把花放下。
周飞因为家属两个字意外,林珩竟然是gay,“你们?”随即又平复了一些,林珩这么多年不找对象,敢情是等着这位。
“恭喜了。”
到底是哪个狗在传林珩和顾景言有旧怨?误导人啊。这不是旧怨,是旧情吧?
“身体怎么样?”
周飞咳嗽,林珩刚要去倒水,那个年轻女人速度更快,跑过去倒了水放到周飞手边,温柔的帮周飞拍背,“慢点。”
周飞摆摆手,“没事,你忙吧。”
女人又看了看林珩,才出去。
“这是?”不像看护。
“朋友。”
周飞是双,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他们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顾景言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周飞倒茶,说道,“我没多长时间了。”
林珩心里很难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生老病死,他们都没有办法。他把水喝完,茶有些涩。
“那个人怎么样?”
“很好。”林珩说,“我等了他十三年,我等到了。”
周飞看着林珩,他们都不复年轻,想到初见林珩时候的模样。年轻张扬的青年,走入视线,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林珩身上。
太耀眼了。
“公司的问题解决了么?”
“嗯。”
周飞笑了起来,转头看窗外,漫长的沉默,他说,“跟你家那位道个歉。”
林珩抬头,“什么事?说的这么严重?”
“不能提。”周飞已经四十了,他捂着嘴咳嗽,林珩给他倒水。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不断的分别,朋友,亲人,爱人。一直到自己也走下这趟列车,才算结束。
“我们也认识了十几年。”林珩说,“现在就剩你一个朋友。”
“这辈子什么都体验了,也没什么遗憾。”周飞说,“人别太贪心,能有一两样称心如意便是美满了。什么都想要,只会满盘皆输。”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珩握住顾景言的手,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回头把顾景言揽进怀里,“我爱你。”
顾景言抱紧林珩的腰,这世上没有重生,只有地狱。
他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他们有一段姻缘。短短几十年,转瞬即逝。他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