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没有那么蠢。”朱颐满意地笑笑,“你早就该这样了。”
陆子籍不能确定朱颐是不是真的相信,便走到他面前,“这是我的印信、玉佩,请大人下。”
“哦?这是何意?”朱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大人,我可不想死。请大人下,这是我的见面礼。想必大人不会不知道,没有印信,哪怕是圣旨也不能调遣jūn_duì的规矩吧?”陆子籍谄媚地笑着,挨近了些。
“那我,勉为其难的下吧。还是你识时务,比你那个所谓兄弟聪明多了,他这时可能正火急火燎地赶来呢。”朱颐笑得眯缝起眼睛,接过印信揣在怀里。
“他要是来了,定会杀过来四处寻我,把我带回去,我可再不想回那个鬼地方了!求大人一定要护我安全!”陆子籍跪在朱颐面前,行礼道。
“好说好说,今晚你就在我这歇息吧。四周重兵把守,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朱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多谢大人。”陆子籍行礼道。
他暗暗环顾四周,找寻合欢杯的身影,却毫无所获。究竟在哪呢?他思索着,却发现营帐里一个空架子上放着一个小木盒,不起眼得不仔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那里面想必就有合欢杯。朱颐可真是遵循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准则,放在这里此地无银三百两,掩人耳目。
这晚,陆子籍彻夜未眠,不知为何眼前闪过的全是父母和陈瑛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朱颐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
“没什么。”陆子籍拿着一个玉杯,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我没猜错的话,这该是南屿国宝合欢杯吧?”
“你把它放下!”朱颐急了。
“放下?为了这么一个故弄玄虚的东西,折损我这么多兵士,你们好狠!”
“你胡说什么!”
“胡说?他们流的血你看不见吗!夜夜鬼哭你听不见吗!皇帝装神弄鬼就算了,你们居然帮着皇帝折杀同胞!”
“你侮辱皇帝可是死罪,你忘了吗!”
“死罪?好啊。”陆子籍嘴角勾起一抹笑,“反正你我都是死罪,今天就死在这也没有关系!”他听见外面的嘈杂声,猛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玉杯应声落地,碎成几块。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朱颐震惊得瞪大双眼,大喊道。
“我没疯。”陆子籍把左手拿着的几支蜡烛一扔,火苗顿时点着了营帐。他本来就打算好,如果陈瑛计划失败,他也要趁着在主营的时候把能毁的能杀的解决掉,不论如何也要护他禁期出逃的周全。所以好不容易趁着朱颐出去小解,陆子籍砸开了木盒,取出了玉杯。
“快来人!给我杀了他!”朱颐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可惜外面也在大喊“走水了”,声音盖过了朱颐的吼叫声。
“你们没有预料到天干物燥,一旦起火将是一发不可拾,居然把营地建在山脚下。”陆子籍轻蔑地笑着,眼中反映出跳动的火光。“你喊个屁,让叛徒救叛徒,我替你感到可耻。”
“我不管!”朱颐咆哮着,抽出佩剑刺向陆子籍。
陆子籍眼疾手快,一把打掉剑,捡了起来,反对着朱颐:“你一个文官,跟我比耍剑,还太嫩了点吧?”
朱颐一步步往后退,想挪到门口出其不意地溜走,却发现火势蔓延极快,出口已经被封死了。他绝望地哭喊着,但是外面逃跑士兵的声音太大,一时间喊叫声、敲锣声、泼水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