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也是这样,他坐在酒吧的卡座里,随意一瞥,就瞥见了一个堪称惊艳的笑,笑得好看,笑得舒心,正好笑到谢君竹的心坎儿上。
就这么一眼,那一个晚上,谢君竹都有些魂不守舍地移不开眼,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看了好几眼就想一直盯着那人看,这样的冲动对于谢君竹这么个情场浪子可算是头一回。
多新鲜呐!
谢君竹伸手灭了烟,起身往简喻坐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当年他在心里想了无数次,最后还是简喻先过来跟他敬了酒。如果当时的他抢先迈出第一步,而不是思来想去犹犹豫豫,恐怕他和简喻现在就是另一番光景。
至于那光景是好是坏,没发生的,也没必要再去杞人忧天。
简喻接到了第十杯酒,这次并不是拜托服务生送过来,而是一个男人亲手端着两杯酒过来搭讪了。调酒师调侃地看着他,他有些无奈,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刚要抬手接过那杯酒,腰上就被一条胳膊环住。
紧接着那杯酒就被身后的人抬手挡了一下,"他有主儿了。"
简喻听着这声音,听着这话直接瞪大了眼睛,抬起胳膊就要往后撞,却被谢君竹牢牢抓在手心,靠在谢君竹的怀里,感觉耳边被温热的呼吸弄得痒痒的。
"简喻,你在这儿孔雀开屏呢?嗯?"
谢君竹声线里压着丝丝愤怒,可依旧是含着笑意说出来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亲密姿态。
来搭讪的男人见状也只是稍微尴尬了一下,然后说了声抱歉端着酒走了。而调酒师看了看谢君竹又看了看简喻,机智地选择明哲保身。
见无关的人都走了,谢君竹放开了简喻,绕到简喻的身前,在吧台椅上坐下,伸手把简喻手中的高脚杯拿了过来,食指和中指夹着底座轻轻晃了晃。
他没说话,只是眼睛盯着简喻看,用那种简喻看不清意味的眼神。
简喻狠狠皱了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谢君竹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简喻也懒得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谢君竹要是不想说谁也别想逼他。两顿饭局,他今天喝得不少,其实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简喻闭了闭眼,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谢君竹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喝多了,他坐在角落里虽然没数简喻喝了多少杯,但也知道肯定不少。简喻的酒量并不算很好,这些酒足够他好好睡一个无梦的觉了。谢君竹伸出手按在了简喻的太阳穴上,轻轻用力帮他按了按。
简喻躲了一下没躲开,也就由着谢君竹去。毕竟曾经谢君竹也没少给他按过。
有时候,习惯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他和谢君竹七年前是很好很好的哥们儿,所以现在谢君竹的接近,谢君竹的自来熟,谢君竹的出格,简喻有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排斥。他们太熟了,习惯让他根本没法对谢君竹设防。
简喻心里可以肯定,谢君竹对这些明知故犯。他清楚他和简喻之间的关系足够他在简喻那里得到没有底线的纵容。
这算是,恃宠而骄?
这个词让简喻猛地笑了出来。
用在谢君竹身上的确很违和。
"你在笑什么?"谢君竹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