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滚过床单当不成朋友,当什么?炮友么?"
简喻抬手,伸出食指,用力地点了点谢君竹的胸膛,"别扯这种笑话了吧?炮友?你缺么?我缺么?"
谢君竹捏着简喻胳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他抿着唇看着简喻,动了动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微微开了口。
"君竹?简总?你们在里面么?!"
"简喻!你在哪儿?!"
被打断了。
简喻笑了笑,抬手覆上谢君竹的胳膊,用力地推下谢君竹抓着他的手。
"这不就来了么?"
说完,他冲着外面来寻他俩的人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谢君竹却又一把抓住了他,"简喻,你跟你那个学长是……"
平时风流成性的浪荡少爷,此时连炮友两个字都说不出来。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谢君竹一时分不清哪种更重一些。
简喻却根本不想理他,一个字也没回答,甩开谢君竹的禁锢,直接往外走去。没走几步就遇见了循声而来的柯笑言。
柯笑言看见简喻,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就忙越过简喻往后面的谢君竹看去,看见谢君竹似乎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又看向简喻,笑了笑,"君竹撂下一句你的马不对劲儿就骑着马跑了过来,见你俩半天没回来,我这儿担心你俩出事儿,赶紧带人来找。没什么事儿吧?"
简喻礼貌地点点头,"没事,麻烦你了。"
"那就好。"
柯笑言说完大步就向谢君竹走了过去,简喻没回头看,迎上了慢了几步赶来的周与涵。周与涵有些担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简喻,"没事吧?柯笑言说你的马有些问题,刚才没找到你,我很担心。"
"没事儿!我骑术好着呢!"简喻安慰道,"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简喻没看到的是,在他身后,谢君竹任由柯笑言帮他摘着刚刚衣服在地上沾上的落叶,眼睛却一直盯着简喻的背影。
低沉而专注,像是藏了千言万语,又像是画布上大片的留白。
未说出口的话,看似未完成的画。
简喻听不到,也看不见。
简喻十七岁认识谢君竹,是在酒吧里。
他正在洗手台洗手,身后的隔间里从他进来就隐隐约约传出一些暧昧的声响。在酒吧里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简喻就跟没听到似的。
但里面的人显然并不想当作外面没有人。
突然咣当一声,有人撞上了门板,然后就是小声的呻吟飘出来。
"外面还有人呢,你就这么着急?"
说话的声音低柔,呼吸并未乱了一分,很是游刃有余的风流样儿。这话的音量一点不遮掩,含着痞气就像故意说给外面人听的。
另一个声音很小,带着鼻音似乎在哀求什么,简喻听不清楚。
只听那个人嗓音里蕴着慵懒,笑了一下,"小东西,想跟我?"
简喻听着这明显占据至高主导位的话挑了挑眉,看样子这又是一位风流场上的常胜将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声音听着不熟。简喻特意把手往烘干机下一伸,烘干机飞速转起的声音瞬间把那点旖旎喘息盖得干干净净。简喻挑了挑嘴角,带着点儿恶作剧的快感脚步轻快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