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玻璃上敲了敲示意可以帮他下车了。
车门彻底滑开之后,高最毫无预料地看见了他刚才未看清的男人,心中诧愕简直非言语所能形容,一时视线都僵滞,而对方也感受到这道直白目光,抬眸冷冷地望过来一眼。
高最控制着表情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放到戎冶身上去。
成则衷?!
竟会是成则衷!
终于确认戎冶宝贝得不像话的心头肉是何许人也,高最实实在在受到了冲击,远比当初见到陆时青更甚千百倍曾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兄弟居然成为情人?!还是一个深沉孤高、眼里从来不容沙子的人跟戎冶这样从前私生活劣迹斑斑、兼有一堆遗留问题的人?!
戎冶在两个人帮助下下车坐到了轮椅上,笑眯眯唤了母亲一声,被梅嫣红着眼圈低声骂:“弄成这副样子你还笑!”
戎冶仍是笑笑的,好像受的伤不痛也不痒,语气轻松地安慰母亲:“没事,养养就好了,您别担心。”
梅嫣想打儿子也不忍下手,只能又气又心疼地瞪他,然后她看向车内的成则衷,笑了笑。她笑容有些不自然和拘谨,但神情又是充满感激的,开口道:“小衷”然后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般又戛然而止。
成则衷对她温和地点一下头:“梅姨。”
听到这一声,梅嫣的笑才变得舒展,然后她郑重地说:“谢谢。”
成则衷摇头:“没什么需要谢的。”
林长风围着戎冶忧心地碎碎念:“这得休养多久才能好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h国医生靠谱吗?做没做全面检查?别的地方确定没受什么暗伤吧?冶哥你这样得二十四小时身边都有人照顾才行……”
戎冶哈哈大笑,把紧张兮兮的林长风拉矮了在他头上一通胡噜:“行了行了,瞧把你给愁的,放心吧,你哥我哪有那么脆。”
高最终于从那不轻的惊异之中恢复过来,他摇头笑了一下,上前去弯下腰抱了抱轮椅上的戎冶感慨万千叹道:“就知道你能化险为夷!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戎冶也好心情地在高最背上拍了拍,笑道:“是已经顺利官了吧,辛苦。”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说的是“秀”,他可不敢现在再在成则衷面前把r国的事说漏了,那不是又点火么。
彼时h国的大新闻出来时高最正在r国统筹“猎场”的事,得知消息后当即就致电了林,但林压根没有接。
戎冶还未让高最彻底脱手帮中事务,“猎场”的事宜多数时间都是由高最同阿纳托利那边的人打交道,反正这也是本赛季的最后一期,戎冶就想着干脆让高最先负责完了再安排别人接手。
高最压低了声音在戎冶耳边道:“‘十字星’夺冠,亚季军都是我们的。”
戎冶有些出乎意料地抬抬眉毛,赞道:“漂亮,这次你多拿五个点吧。”
高最一愣:“……阿冶,这么多?”
戎冶含笑拍拍他,只道:“以后就不必这么辛苦,偶尔到公司坐个班就是,分红少不了你的。”
高最明白这是彻底不许他再沾手荣帮生意的意思了,但还是一副感念的表情点头应下。
这时车里成则衷简短地说了一句:“走了。”
戎冶扭头应了一声:“好。”又嘱咐司机开得慢些,目送车子开出才招呼众人一起进屋。
但一被推进屋,他就结结实实愣住了。
保姆抱着正活泼地直往戎冶方向扑的婴儿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先生,小公子跟您父子连心呢,瞧他,知道爸爸回来了多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