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则衷恢复意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床。
这里绝不是戎宅。
戎冶坐在床边,正无声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成则衷的右手,好像这手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血管都值得细究跟不久前失态的模样迥然不同,他现在呈现出一种沉郁而专注的状态。
成则衷的骨相生得极好,连手脚都好看得挑不出错,就算是雕塑家这样细致地瞧上半天,也只会有赞美。
成则衷没有先发出声响或是作出其他动作,而是直接果决地将手了回去。
戎冶条件反射地紧了手掌却没有抓住,只变成一次虚握。
他看着已经坐起身来冷视着自己的成则衷,平静道:“阿衷,你醒了。”
成则衷看着戎冶此刻的神态,就明白他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没有一点回头的打算。
“你打算怎样做?关我一辈子?”成则衷同样平静地问。
戎冶盯着成则衷的眼眸缓声道:“如果这是唯一让你不会离开我的方法,那么是的。阿衷,不要逼我不择手段我知道你早已猜到我做了多年法外之徒,所以你也该想得到,我非要达到一个目的时,行事没有什么忌惮。”
然后他拿出一只手机放在成则衷手边是成则衷的,什么都没动过。
“阿衷,你对我什么态度都行,我也不怪你骗我。我只求你别再做让我不安的事,你可以跟任何人联系,在这里你很自由,”戎冶双眸毫无悔色只有决然,沉声慢慢地道,“我需要确认你不会离开我、也没有谁可以抢走你,所以别继续给我危机感……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让我安了心,我就送你回家。”
这话听起来不多过分,实则独断非常,包含了好几个要求,个个都是限制和逼迫,核心就是不准成则衷再和靳哲继续下去。成则衷点着头冷笑,只给了三个字:“滚出去。”
戎冶没二话地站起来准备从成则衷的视线以内离开,只是临走前倾身扶着成则衷的肩头,想要在他额上亲吻一下。
成则衷虽脸色冰寒双目并不看他,没闪没避好似一尊石像。戎冶微顿一下,用气声低低地说:“阿衷,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成则衷冷声道:“戎冶,你最好永远别后悔你今天做的事。”
戎冶用再清醒不过的语气回答:“你早做了打算。如果不是今天我强留住你,你的今后就会与我毫无关系,你觉得我会放你和别人厮守一生?比起那样,我绝不后悔惹你一时生气。”
成则衷闭起眼,口吻平淡却字字讽刺:“戎冶,你是等我夸你有将错补过的急智么?”
戎冶不与他顶嘴,只声音低柔道:“阿衷,我不扰你清净了,你休息一会儿,有需要就叫人。”然后在他额角落下一吻便离开了房间。
成则衷下了床拿上手杖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拨开了纱帘。从这里望出去,除了幽雅花园之外还看见一泓湖水,有一对白天鹅一前一后在湖面伴游。
已是傍晚了。
成则衷转身走向房门看格局和布置这间大抵是主卧宽大的双开房门只是虚掩着,他一出来就看见门外有一位侯立着的瘦削女人,大约三四十岁,金发优雅干练地盘在脑后,穿着简约的白色套装。
“成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劳拉,有什么我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