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率变得形同陌路,我劝你不要说,”成则衷平静地看着他,“我也就当做不知道。”
戎冶狠狠噎了一下,但还是执意开口:“阿衷,我对你……”
成则衷摇摇头笑了,好像很温和,又好像冷冽的嘲讽:“戎冶,当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时我可以对你宽容你不会想体验另一种身份的,你做不到我要求,而我绝不可能宽宏大量,一切只会是场灾难。”
戎冶满脸只剩下不服,拧着眉抓住他手臂,沉声道:“是么,说说看。”
成则衷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终于说:“这样真的没意思,戎冶,你不是不了解我,但凡你有一点诚意,心里也有数该怎么做;我同样了解你,所以这次我原谅你的临时起意,我没兴趣改变关系,别跟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第二次。”
戎冶“哈”地冷笑一声:“你只想跟我好好做兄弟?潮叔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成则衷终于也动了真火气,眼神锐利地盯住戎冶双目,声音冰冷低沉,“你审视一遍你自己,看看你的心底,再看看你那些顾不过来的情人,你那堆烂账一笔都没算清,居然也敢跟我开口!戎冶……你真是自信过头,你他妈是觉得我长了一身贱骨头,还是当我傻逼?!”
“就算让他们走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谁的份量能重过你?”戎冶只以为成则衷说的是他那些宠物们,情急脱口道。
“说起来都很容易,”成则衷嘴角浮上讥诮的笑意,音量压低了却反而字字清晰,“可惜,我不稀罕偏爱。”更不想跟个这辈子已经没机会赢过的死人争他没让这句话出口,只是按住戎冶箍着他手臂的那只手用力摔开了。
对话越到后来越叫人难堪,戎冶被成则衷几乎透出股轻鄙的薄怒冲击了,陷入沉默里。
成则衷却已经恢复了和颜悦色,甚至平心静气地开口道:“我说了这个话题不宜展开。”
“呵……”戎冶自嘲地摇了一下头,身形凝固了数秒才颓然靠回了椅背上,又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我也再没什么不好决断的了。”
成则衷没有再与戎冶多说一字,拿着手杖便自行打开车门下了车,弄得不明状况的小陈望着他的脸色不禁有些忐忑是否应该马上坐回车里。
成则衷凭着记忆往自己司机停车的位置走去,却看到靳哲不知何时已经将车开到了他车子的对面,人正靠在车上插着兜等他。
见成则衷走来,靳哲望住他,脸上绽开了一个神采飞扬的笑,眼睛里像是落入了星子一般愈来愈亮,语气肯定:“说完了?……他已经没戏了吧。”
他站直了身体,朝成则衷走过来:“那么轮到我说了。”
成则衷不喜不怒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脚步。
靳哲快走了几步到他面前将去路挡住,成则衷依他,站定了,但似乎是嫌距离过近,于是侧了个身退开半步看着他。
“成则衷,你不是喜欢同我玩游戏么,我们换个玩法,这次我拿我真心投注,你……敢不敢跟我赌?”靳哲也侧过身子与他对立着,脸色端肃,呼出的热气在空中白蒙蒙消逝淡去。他不容成则衷回避地死盯着他,不知是因为他穿得单薄而这里太冷,还是因为太激动亢奋,他正在轻微地颤抖,眼中却亮得满是自负。
靳哲毕竟是个被宠坏的年轻人,一直以来要什么都唾手可得,生活对他不曾悖逆,予取予求如上帝做东的自助餐即便他头一回真切意识到不是什么都由他说了算,心中仍是自信占据主导。
成则衷一直觉得他天真,天真到以为连感情这样不讲道理的东西到了他地方也自动产生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