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
他转身时手臂和肩胛上的衔尾蛇纹身在戎冶眼前一晃而过,戎冶在那一瞬间居然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等意识到了,自己也觉得没头没脑。
成则衷带着戎冶进了圆形的门厅,抬手朝门厅左前方那条走廊和正左手边分别一指:“那边主厅、这边偏厅对了,酒柜在偏厅隔壁、两个餐厅之间夹着的那块儿拐进去,你一会儿去挑挑看有什么中意的直接开了就行,我先穿件衣服、把头发吹一吹。”说完自己进到走廊另一边的区域去了,戎冶扭头一瞥,一眼能直接看见的是个面积不小的泳池。
成则衷一户独占整层,而且住的是顶楼,十分清净,可等戎冶穿过走廊进入联通着景观大露台、刻意挑高了的会客厅,他才发现这整片相联的非私密区非常适合宴客,根本就是社交级别的所以成则衷图的可能并不是清净。
露台上的灯光幽昧,映得葳蕤草木与那套极具设计感的沙发共同营造出了一种奇异而阒然的意境。戎冶远眺了一会儿宽阔江面上装点华丽的游轮和江畔变换旖旎的霓虹,继而转身去偏厅方向了。
成则衷说的那个区域其实是私人酒吧,也布置了沙发。酒柜嵌在墙里,双开门,里头品种确实齐全。
酒柜有三个温度分区,戎冶跳过了最上面一层的各色烈酒,半蹲下来从第三层随手拎了一瓶红酒出来。
知道以成则衷的性格,藏酒绝对瓶瓶品,戎冶干脆连挑都省了,翻手一看瓶身,不禁得意自己的手气之佳2000年的柏翠,满分酒。
成则衷拾完自己出来,就看到戎冶正站在隔开偏厅和酒吧的那堵墙边上,猫着腰聚会神地盯着嵌入式生态鱼缸里的海月水母瞧,还用手指头轻轻敲鱼缸测试离得近的水母会不会有反应。
通过鱼缸可以直接从墙这一侧看到另一侧,透彻水体之中灯光又布置得巧妙,水母们游弋着,有种迷离之美。
“好玩儿吗?”成则衷笑着问,明晃晃在揶揄戎冶幼稚。
戎冶也不觉得被看了笑话,哈哈一乐答道:“比鱼来的有趣!”
两人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没有开口问对方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
时光恍若回溯到曾经亲密的少年时代,所有臆想中的生疏隔阂都没有出现,气氛融洽,戎冶的心晃晃悠悠终于落地,发出了无声的慨叹。
成则衷和戎冶到沙发上坐下,两支红酒杯里已经分别倒上了一点酒。
戎冶拿起离自己近的那杯悠然轻晃了一下:“闭着眼随手一摸就是一瓶满分酒,不知道你那酒柜里藏了多少宝贝正经醒酒可有得等了,反正我们是边喝边聊,酒杯也能醒。”
成则衷唇边带一抹笑,挑了挑眉端起另一杯轻轻摇晃着:“行啊,还好过醒酒器的效果。”
成则衷的头发没有扎起,散着半长不长,原本有点胡子,两者结合成不经意的性感和隐隐疏狂的气质,现在脸上干干净净,少了些潇洒落拓,却也不因发型显得阴柔。
大概得归功于这张轮廓鲜明的脸。
靳哲说成则衷的鼻子“一万个亚洲人里也未必有一个”并非夸张。成则衷的鼻梁既高且挺,有股凌厉的劲意,难得到了鼻尖鼻翼这儿线条得优美秀致才敛去了几分冷硬,但仍气场十足。
戎冶看多了现在的成则衷,没由来的又觉得陌生,尤其是眼睛不再冷感的眉眼好像让成则衷变得不像成则衷了。
成则衷问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戎冶:“怎么?”
戎冶慢慢地说:“在想你变了。”
“哦,”成则衷含笑问,“变得好还是不好?”
戎冶低笑了几声:“没什么不好。”又点点他的头“还没见你留过这种发型,看起来不像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