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开门的是个老外,戎冶一皱眉,但看对方的模样马上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傅弘说的那个保镖:“你服务的客户是不是姓成?我找他。”
鲍里斯打开的门缝只露出了一半身体,门链也未解下,这显然是个戒备和不欢迎的角度,而他的语气也非常公事公办、不近人情:“不好意思,我的客户不见外人。”
戎冶有些不悦,语气强硬起来:“我是他的朋友亲如手足。”
“但,”鲍里斯听罢开口,深色的眼眸毫无波澜,“他本人亲口说过,他没有朋友。”
戎冶一时瞠愕,无话可说。
鲍里斯道:“所以,请回吧。”便欲关门。
戎冶情急之下伸手推门,声音微微沉怒:“不行!让他亲自来和我说话!”
鲍里斯当然不会退让,手将门稳得纹丝不动:“这不可能,先生。而且,你再不退回去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戎冶直接朝门里大喊了两声“阿衷”毫无响应。鲍里斯已经闪电般探出手臂来,准地拿捏住了戎冶手腕上的某处,喘息间就把他的手掌翻折过去,连带小臂也被拧转,戎冶吃痛闷哼一声,加诸于门上的力道也随之卸去。
砰!
鲍里斯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后闷闷地传出来:“先生,我奉劝你安静离开如果你不想弄到左邻右舍投诉报警的话。”
“刎颈之交”?……却连个见面的机会也不给。
真是讽刺啊。
戎冶自嘲地无声冷笑起来。
成则衷在房间里,什么都听不见。
他没有意料到现在他还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戒断反应。
事实上,这连鲍里斯也没有意料到,否则他也不可能让伊莱独自跟成则衷待在一起。之前成则衷已经完全能在这种时候自控,神智完全清醒也不具攻击性,只是生理性地发冷、流汗、震颤,偶有肌肉挛缩,基本已经过了脱毒阶段,开始脱瘾。
而此刻,成则衷视野之中所见明暗不定,强烈的眩晕感侵袭着他,心跳急促。
方才伊莱关门的功夫,成则衷已经缩着半跪在地上,埋着头浑身颤抖,伊莱转过身来看见他这幅状况,连忙试着弯腰搀扶。却不想成则衷反应极大,力道凶恶地一把将伊莱推得摔倒,然后自己也倒了下来。好在这里哪儿哪儿都是垫子,否则伊莱这一跤没摔好,或许还得受点伤。
伊莱没有充分意识到现在成则衷的危险性,否则他应该去找鲍里斯,而非再度接近成则衷。
“滚……离我远点!”成则衷含糊不清地吐出警告,但口型难以辨认。
伊莱看到他双目失焦、瞳孔散大、汗出如浆、嘴唇全无血色,同时肉眼可见成片鸡皮疙瘩耸立起来。伊莱心中惶然忧惧,试着大声唤成则衷希望能拉回几分他的神智:“成!成!”他不是不能说话,只是因为失聪,发声和音调跟常人相比要古怪些,所以鲜少开口。
成则衷听不清,他耳中只有一阵阵巨大的回响,时远时近,间杂着嗡鸣的噪音,极其缥缈地,他听见来自脑海之中、戎冶叫他名字的声音。
他条件反射地想回应,张开嘴却变成无声的嘶吼,不知触发了什么,理智一下掉入深坑。
伊莱眼见着成则衷开始疯狂捶打自己的双腿,吓得不行,下意识地想抓住成则衷的手制止他这自残行为。
成则衷的力气很大,这点光看外表看不出来,伊莱自然也没有了解到,虽然成则衷现在失了很多力气,但还是令他付出了血的代价若非伊莱偏了一下头,可能就不只是鼻骨骨裂,而是骨折移位了。
拉扯之中鼻梁一阵剧痛然后鼻腔涌出鲜血的时候伊莱还没有太在意,眼下他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