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先生,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继续生活,虽然只剩下几年的时间,但我不想浪。”
白玉邈点了点头:“这个决定不错。”
“啊,对了,白先生,秦先生其实不是什么坏人,我想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他没有恶意,他只是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实际上做事什么都很有分寸。”
“他让你和我说的吗?”
“不是不是,”闵敏笑着摇头:“是我自己想要说的,可能是多嘴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坏人真的很多,人的心是猜不透的,我成为怨鬼这三年的时间里,看过不少的人情世故,我知道该如何去辨别一个人的好坏,秦先生真的不是坏人。”
白玉邈看着远处的霓虹,道:“他是不是坏人我会自己辨别,你走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嗯,好。”
白玉邈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抬起自己的手,看着已经逐渐变得透明的手掌,无奈的笑了笑,离开吗?好像没有之前那种不舍的感觉了,反倒是解脱。
这个世界那么坏,那么黑暗,死去,不算是解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算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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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邈在白家客厅里见到金晓寒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走过,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之后打算回去楼上的房间,却被父亲表情严肃的叫住。
“玉邈,晓寒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你不打个招呼吗?”
白玉邈轻飘飘的瞥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金晓寒,她脸上带着期待,眼神有些飘忽,可最后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了白玉邈的身上。
他微微开口:“金小姐好。要是没事,我就回房间了。”
“站住!”白建华猛的一拍桌子:“再有三天就是你的生日宴会,那时候会在大家面前公布你和晓寒结婚的消息,你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我的安排不满!”
“你的安排,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感受了?”
那句话在白玉邈听来,是很可笑的。
两年前忽然宣布金晓寒是自己的未婚妻,没有订婚仪式,没有订婚戒指,他甚至才是第一次见到金晓寒这个女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白建华在安排,没有任何一个人问问自己愿不愿意。
一年前,他被安排到英国深造,整整一年的时间没回来,可他回来的时候也没人问一声他的情况,就连一句问好都不曾有。
三个月前,他被通知要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宣布和金晓寒结婚的消息,没人告诉他,而他反抗,也是无效。
因为他是白家的长子,所以他就必须要承担所有的事情吗?可为什么,别的事情,关于父爱,关于母爱,他不曾有过,却要肩负着所谓的家族荣誉?却要将自己的一辈子压在他不喜爱的事情上面?
白建华愤怒的给了他一个耳光:“你这逆子,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爸!”
是啊,他是自己的父亲,名义上的。
真正抚养他的,是大伯白秋思;
会笑着问好和照顾他的,是大伯白秋思;
在他年幼做噩梦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大伯白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