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是绝对看不到的。
面对这样的简乐阳,他以往自得的一切仿佛就成了自以为是,在这人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怎么不说话了?”简乐阳问道。
贺云章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问:“决定了明年底要去京城了?”
“是啊,那时候你任期也差不多满了吧,想好以后要往哪里发展了吗?”简乐阳问,这几年时间足够仓河帮在这一带打下扎实的根基,往后上任的县令要是跟姓钟的一路货色,那可对不起了,仓河帮完全能将那县令架空置悬起来,不管谁上任,对这里的影响都不会太大了,这也是简乐阳到时能放心离开的原因。
“也许会留在京里吧,也许再到其他地方看看。”贺云章其实有些茫然,他能在新丹县打开如今的局面,并非因为他这个县令有多能干,关键是下面有仓河帮帮着他推动着这一局面的形成,上面也有贺家罩着他,否则凭他个人的力量,有再好的想法在地方上也寸步难行,正是看清了这一情况,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些看不清。
简乐阳拍拍他的肩,笑着说:“还有一年的时间呢,可以慢慢考虑,再说你还年轻,相比其他官员来说,云章你是个好官。”
被夸好官的贺云章不仅没能高兴得起来,反而有些自惭形愧,他做的这些,与简乐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仓河镇一带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其实都是简乐阳和他带领的仓河帮的功劳,那些老百姓,也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仓河帮。
越是如此,贺云章心里藏的那些心思越不敢吐露出来,他觉得面对这样的简乐阳,不仅自己配不上,找来找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人能配得上,简乐阳太好了。
贺云章和贺六留在庄子里吃了饭才离开,同样因为农忙来庄子里帮忙的谢文意,目送走贺云章主从,回头朝简乐阳眨眨眼睛,后者摸摸自己的脸,打趣道:“怎么?发觉我长得特别帅?”
要是换成刚来仓河帮的时候,谢文意肯定要被闹个大红脸,可跟着仓河帮的船走南闯北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至少这脸皮锻炼得非乍常厚了,谢文意表情认真地说:“老大,贺大人在京城一众官宦勋贵子弟中,是个挺难得的洁身自好又有为的人,老大,你对贺大人……
“那你对华大少呢?”简乐阳不答反问道,曾经,简乐阳真将贺云章当朋友看待的,可是吧,因为有华笳和谢文意放在前面作鲜明的对照,简乐阳慢慢地咀嚼出滋味来了,那就是他将贺云章当朋友,可贺云章只是想泡他。
他觉得贺云章有多想不开才生出这样的念头,不怕以后发生口角被自己家暴吗?就那小身板能吃得消自己的拳头?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来泡他就凭这胆量勇气,简乐阳觉得自己也必须给他点个赞。
谢文意别扭了一下:“老大,我在跟老大说贺大人的事,这跟华少爷有什么关系?”
简乐阳哈哈一笑:“当然有关系了,你看,华少爷看上了你在追求你,贺云章虽说做得不太明显,但那意思跟华少爷没啥两样吧,我早跟华笳声明过了,我没那容易将你放走的。”
谢文意黑线,他觉得自己如今够彪悍的了,可跟老大一比,仍差了十万八干里,自己拍马也休想追上。
简乐阳也就逗一逗谢文意,现在的谢文意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其实他并不太习惯与其他的哥儿接触,他见过打扮得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哥儿,美则美矣,但说实话会有种性别错乱之感,谢文意刚来的时候有些放不开,现在就爽利多了。
可说笑得多了不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庄子里有些人一边干活一边偷瞄简乐阳与谢文意这里的情况,互相之间争分夺秒地交头接耳。
“看咱们老大跟意哥儿多登对,咱们仓河帮什么时候再办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