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爹再考虑考虑。”简爹犹豫道,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前程,而是他有了前程的话,阳哥儿的亲事就会顺利多了。
简乐阳摆摆手,晃着出了书房。
简乐阳劝他爹再考,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家,有个功名在身,行事会方便许多,这年代碰上天灾人祸,最倒霉的就是处在下层的老百姓,如果碰上战事征兵的话,就他们家两个男丁,必定要出一个,可他们家这么个衰运,说不得到时连银子都没法子使,就他爹他弟的体格,绝对没办法好好活下来的,所以必须出个功名。
简乐阳奔波了一天累了,洗漱过后就躺炕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了,他弟简文远没这么好运,被简爹拎到书房里教训,作为家中的男丁,必须能担得起责任。
简文远投降,向来他爹对待自己跟哥就是两个态度,刚刚对简乐阳是和风细雨的念叨,换了简文远则是板起面孔训斥。
“爹,”简文远摸摸鼻子,“这件事应该还没完。”
“什么?你跟你哥还隐瞒了什么事?”简爹忍不住拔高声音,甚至想要找板子打小儿子手心了。
“爹,你等等,等我说完。”简文远吓一跳,真被老爹打手心那可就惨了,要被他哥笑话死的,赶紧捡紧要的交待清楚,“我说的是荷花受的教训还没完,最晚明天小姑她回来,荷花还得受一遭罪。”
“你们四姑姑?她不是一向跟荷花要好吗?”简爹放弃寻找板子,转身问。
简文远老实将布店里听到的,以及回来路上他哥跟他普及的那些内容,一一告诉简爹,说实话,听了后他还瞒同情小姑的,才越发觉得荷花可恶,小姑对他们兄弟差劲得很,但对荷花却是一等一的好,因为荷花在大屋那边从不受重视,自从有小姑照顾后,吃穿上面明显改善了许多。
所以算计一个对你掏心掏肺好的长辈,简文远不知道简荷花的心是怎么长的,以后还得了?
简爹沉吟了半晌,显然也在消化这些情况,四妹妹与他年纪相差太大,再加上某些原因,所以接触并不多,也没多少感情,尤其是这四妹妹常针对自家阳哥儿,一口一个怪物,简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感情四妹妹会这么做,都是因为荷花在背后挑唆的缘故?简爹展开了丰富的脑补。
简爹狠狠拧起眉头,由对荷花的不喜到现在的厌恶了,而阳哥儿能看透这些显然就不是笨的,明明能用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偏偏阳哥儿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途径,叫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去把《论语》默写十遍,以后有什么事劝着点你哥。”拿阳哥儿没办法,还不能教训儿子?林爹冷飕飕地看了眼儿子说。
简文远快哭了,为什么是他受罚?可他要是敢辩解,只会被罚得更重:“知道了,爹,我这就回房去默写。”
简文远回房就态度非常认真地开始默写《论语》,一笔一划,没有半分敷衍的意思,其实自开始抓笔起,简爹对他的书法就一惯要求严格,一手好字,不仅代表了一个书生的形象,也会在科考中搏得一个好印象。
平日简爹是个慈父,可到了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