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心说,没办法啊同志,我总得有的吃啊!
说是哥哥,其实季白与原主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杭家人丁单薄,孩子也不多,杭安和自幼到大只有一个玩伴,便是世交家中养的儿子,季白。季白比他大上三岁,陪伴他十几年,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几乎是他半个亲哥哥。
可二十岁那年,季白不知从何处听说了身世,便千里迢迢出国去寻找亲生父母,至此杳无音信。
这一走,就是三年。
寇秋在门外认出是他时,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接受记忆时发生了错乱。
不然怎么会看见他出现在这里?
他乖巧地在男人旁边的床铺上坐了,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的小学生,小声解释:“我还在找工作......”
季白不坐,他仍然在瞪着那一碗泡面,眼睛里头升腾起了沉沉的怒火。随即迈开腿,在屋里转了圈。屋子不大,他三步五步就走完了。
“安安。”
“......”寇秋莫名有点怕,“嗯?”
接下来,他就迎来了来自兄长的愤怒五连。
“牛奶过期了。”
“被子这么薄!”
“房间不朝阳,没阳光。”
“你就穿这个!”
“殷寒呢?!”
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俨然有了要找人干架的架势。寇秋又往后头缩了缩,没想到这么温和的一个人生起气来竟然还有些可怕,只好咽了咽口水,试图安抚他。
“哥,我在这里住的也挺好的啊,而且,我马上也要搬家了......”
季白的眼眸眯起来了,不动声色注视着他。
“搬去哪儿?公园长椅?”
“......”寇秋不说话了。
季白望着这个自幼被自己疼着长大的弟弟,一瞬间竟泛上了说不出的心酸。
这哪儿还像是当年那个逍遥自在的杭安和啊。
他养大的那个杭安和,吃穿用住无一不是顶级,笑的时候唇边两个酒窝,抿出来的都是蜜水。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酒窝里却盛的全是苦涩。
他的弟弟,怎么会被这么对待?
他轻叹了口气,声音柔下来了,又回到了寇秋记忆里所熟悉的那个温和的、没有脾气的哥哥。
“安安,走吧。”
“......去哪儿?”
寇秋被他拽着胳膊站起来,仍旧有点懵。
“去我那里。”
男人简短道,对门外叫了声,立刻就有三四个人进来拾。季白紧紧抓着弟弟的手,指了指屋里的东西,不容置疑道:“都扔了。”
寇秋:“哎哎?”
他试图挣扎,“这里面还有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