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事都对他这作风习惯了,瞧见新来的应存眼神始终落在寇秋上头,还与他科普,“阮哥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鱼。”
应存淡淡应了声,目光在对方沾染了些许水光的唇上顿了顿,许久后方才移开了。
寇秋根本没心思喝酒,应存也不沾。只有他们杯中盛的是果汁,寇秋吃的急了,只觉得咸,顺手便拿起了身旁的杯子,直到从那杯口上嗅到了一股已经熟悉了的草木气息,这才觉得不好。
他的鼻子动了动,热流又重新席卷而来。
......
见鬼了。
寇老干部把杯子放下了,他像是碰触到了方才应存碰到的地方,尝到了什么不该尝到的。一瞬间像是着了电,血液都汩汩沸腾起来,目光飘忽,脚软腿软,甚至隐隐感觉头上耳朵又有了冒头的意思。
这可不是制服,没有警帽给他遮挡着。这两只猫耳朵一冒出来,那就真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逮去研究所切片的架势了!
趁着还能控制,寇秋赶忙起身。几个同事喝得晕晕乎乎,还要问:“阮哥,干嘛去?”
“......”寇秋憋屈地回答,“去厕所。”
一旁的应存望望他,并未言语,只是又看了看那杯子,眼底逐渐荡起了点什么。
穿来的第一天,寇老干部第二次在隔间里思考人生。
他蹲在隔间里,怀里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焦虑地使劲儿揉自己的耳朵,试图把它们揉下去。
可结果是,不仅没下去,反而把自己揉得一哆嗦。
见鬼了。
寇老干部沉默了半晌,说:【这怎么出去?】
【......】系统崽子说,【你今天怎么回去的?】
寇秋说:【就就回去了】
根本没有任何过程,一点都不科学。
系统哦呵了一声,说:【那我们就等吧。】
等到这耳朵尾巴自己回去为止。
【把你尾巴抱好,】系统崽子瞧见了什么,忙又提醒,【小心别掉坑里了。】
寇秋于是赶忙把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抱得更紧了点,使劲儿往怀里揣了揣,一人一系统就在这隔间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特处部的同事久久没等到他回来,还与他发了短信,问他是否出了什么事。寇老干部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腿,一边绝望地给毛耳朵扇着风妄图让它们下去的快点,一边单手拿着手机打:我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
同事立刻秒回:你不舒服?没事吧,用不用喊120?
寇秋欲哭无泪,心想喊120干什么,来给我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砍尾巴吗......他忙拒绝了同事的提议,说自己再在里面待一会儿便好。
等到隔壁的抽水声都响过十几次了,寇秋终于摸不到头上立着的耳朵了。
他舒了一口气,心神也跟着松了下来,拍拍酸麻的腿,拉开门想要出去可这一拉门,他的隔间门却先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的腿极长,包裹在笔挺的西裤里头,裤腿的线条笔直笔直,皮鞋也是一尘不染。寇秋的目光顺着他被隔间门撞上的腿向上移,直到移到这人脸上,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新搭档,应存。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打声招呼,“应警官?”
他侧过身,飞快地屏住了呼吸,给自己的搭档让了条道。
应警官嗯了声,双手放在口袋中,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阮警官,”他道,“身体好点了?”
寇秋一怔,还是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