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凑到他耳后,低低道,“那好像是个女的”
他眨眨眼,慢慢笑起来,“这七区,居然还有女人?”
寇秋扭头看了他一眼,瑟尔的手指上也被苦根草的汁液染绿了一小片。
下车的人高高束着马尾,身形挺得笔直,气场丝毫不弱于这场上的任何一个男人。她手上绕着卷长长的马鞭,像是漫不经心似的,在指间反复把玩盘旋着,最后猛地挥开,一下子重重挥在了一个囚犯身上。
随即,她做了什么手势,为首的士兵将田野上的所有囚犯都集合起来。寇秋和瑟尔也跟着队伍慢慢走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是个脸上刺着刺青的小头目,一头桀骜不驯的发炸着,寇秋对他有印象,他曾在今天的饭桌上打倒了两个人,是个真正的难搞人物。
女人昂起头,她的五官是典型的欧洲模样,眼窝深深地凹陷着,是丝毫不掩的艳色。她一脚踹在小头目身上,冷笑道:“敢跟我玩儿这招,嗯?”
小头目的双股战战发抖,早间的嚣张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蜷缩成一团,情不自禁地战栗着。
“饶了我,”他跪倒下来,反复恳求,“大人,求您饶了我”
“饶了你?”
女人猩红的唇角慢慢上扬了点弧度,猛地手上用力,硬生生将他低着头掰了起来,强迫他看着周围围观的犯人。小头目被死死锁着下颚,连半个音都发不出了,只能断断续续地挥舞着双手,拼命试图着挣扎。
“都看清了,”女人的军鞭摩挲上小头目的脸颊,像是在对情人的絮絮低语,“以后还有谁,想要在半月这一天,跟我玩儿这种偷梁换柱的小把戏”
鞭子猛地挥舞开来,一下子抽的地上的人皮开肉绽!
小头目猛地哀嚎起来,森森的眼骨露出了半截,痛的他捂住眼睛,浑身抽搐。
“那就不只是死了。”鲜血溅了女人一脸,她伸出舌尖,朝嘴角舔了舔,慢慢回了鞭子。
“瞧见没,”她眉梢飞扬,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下场。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可多着呢。”
她手一挥,几个士兵立刻将小头目捆上绳子系在了车后。随即女人纵身一跃跳上车,靠在车窗边漫不经心支着下巴,像是在观赏歌剧。
车开始启动。
身边有囚犯倒吸了口冷气,喃喃:“安德莉亚大人不会是想......”
下一秒,油门猛然加大,车辆像离弦之箭嗖的向前冲去。被牢牢捆在后面的小头目脸朝地被一路飞速拖行,尘土飞扬,离得极远时,还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一番场景,简直就像是给所有的囚犯兜头泼了盆冷水。所有的人都一下子从头凉到了尾,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
瑟尔也在瑟瑟发抖,低声说着好怕。可寇秋看向他时,却觉得他的眼眸里头全都是冷漠的光,只是这光一闪,转眼便又不见了。
晚上在洗衣房劳作时,有不少人仍未从今天那地狱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寇秋一面干着活,一面转头和瑟尔说着话,忽然便看见有三四个男人进来,将这洗衣房的门关住了。
他猛地升起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几个男人吹着口哨,慢慢便把瑟尔围了起来,言语轻佻地逗弄他:“小猫咪,这几天找到主人没?”
瑟尔蜷缩在墙角,孤单无助又可怜。几个人一看见他这般模样,胸膛里那股邪火就烧的更厉害了。
“你乖乖地给哥哥含含,哥哥明天赏给你点吃的,嗯?”
“还跑?跑哪儿去?”
“不,不......”瑟尔双手拼命推拒着,“我不要!”
寇秋也努力伸开双臂,护着他:“放开他!”